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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回到江家

苏卿心下感动,眼眶也有些湿润,江氏又拍拍苏卿的手自嘲一笑“说是努力赚钱,可这大半年来家里却是靠着你才兴旺的。娘心里很是愧疚啊!”

苏卿哽咽着说“娘,咱们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说啊!你这样说,女儿心里不是滋味。”江氏搂过苏卿拍着她的背“好,娘不说了,娘不说了。”

马车一路颠簸,只在中午时停在了一处山坡下,几个下人给马喂了草,江氏吩咐玲珑把早就准备好的菜饼子拿出来分给大家,就这样,不管下人还是主子喝着自己带的水,吃着菜饼子,中午饭就算解决了,休息了两刻钟继续出发。一直到了申时末才进了阜阳县。

阜阳县由于挨着京城比较近,所以比较繁华,虽然天快黑了,但是街上还是人来人往,马车一进门县城,速度只能放慢,江家虽是商户,但只是做些小生意的普通商人,江宅在阜阳县城的西边,在江氏的指引下,三辆马车有条不紊地往江家行进。

终于,酉时二刻,马车停在了一处宅子前。大家下了马车,苏卿一边活动着坐僵的身体,一边打量宅子的大门,漆红色的大门上方,江宅两个大字刻在牌匾上。大门上的红漆崭新,看着就是过年刚刷的。林嬷嬷上前扣门,立刻,有人开门,开门的是个老者,一头的银发,开门看到门前停着的马车和人就问道“你们是谁啊?”江氏走上前,试探着问那位老者“你是李伯?”老者点着头说“我是姓李,这位夫人,您是哪位啊?”?江氏有些激动“李伯,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江蓉啊!江家的小姐江蓉!”那位被叫做李伯的老人听到江蓉的名字神情一震,或许是天有些黑,也或许是眼花,他仔细打量着江氏,突然,声音颤抖地说“你是小姐!小姐您回来啦!”江氏点点头,“是啊李伯,我回来了。”李伯连忙把两扇大门都打开,“快快快,都进来,老妇人在正屋呢,哎呀,这都多少年没见啦!”又想到什么,回头说“刚才敲门的是雀丫头吧?”林嬷嬷赶紧走上来,“李伯,是我呢!”林嬷嬷的大名叫林雀,李伯打量着林嬷嬷问“雀丫头成亲了吗?”林嬷嬷笑着摇头“没有,我不想成亲,就想一辈子跟在小姐身边。”到了江家,林嬷嬷也是想起了自己年轻时,不由得也对江氏改口成了小姐,在她心里,江氏永远都是自己的小姐,自己的主子,虽然江氏在江家并不受待见,可那是承载了她们两人青春回忆的地方。

李伯叹了口气“唉,从年轻时你就这么说,没想到你还真就没成亲。”又指着门外的马车对林嬷嬷说“雀丫头啊,你对江家熟悉,你让他们驾马车从后门进去吧。”林嬷嬷见江氏对自己点头,才出去带路。

江宅并没有苏卿想象的那样气派,虽然宅子不小,可是却是一派凋零的模样。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奴仆成群的景象,只是偶尔会有一两个下人打扮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地,苏卿看到有些房屋的墙皮都脱落了,柱子上的漆颜色也很淡,一看就是好几年没有重新粉刷过了,看来江家这些年过的不如意啊,就连过年也只是把大门刷刷漆,老百姓有句话叫什么来,驴屎蛋子表面光。

看江氏的表情也是一脸诧异,或许江氏上次回来时江家还不是这个样子吧。李伯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江氏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回来看看,信也很少写,说老夫人虽然偏心,但是怎么着也是亲娘之类的话。江氏没作声,一直走到正院门口,江氏顿住了脚步,李伯看着她的样子叹了口气“我先进去通报。”

李伯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老嬷嬷,那老嬷嬷笑着走到苏启轩和江氏跟前屈膝行了一礼“老奴给姑奶奶和姑爷请安。姑奶奶和姑爷快进去吧,老夫人等着你们呢。”又看到江氏身后的苏卿和苏瑞,又说“这就是表少爷和表小姐吧?哎吆,都长这么大了!来来来,都快里面请。”

一进正屋,苏卿便看到一位满头银发,头戴抹额的老妇人端坐在八仙桌旁,衣衫整洁,面容严肃,见到众人进来,也不说话,江氏见到自己的娘这副模样心下微凉,但还是规矩地下跪磕头“女儿给母亲请安。”苏启轩也跪下“女婿给岳母大人请安。”按理说苏启轩如今已经二品大员,江氏也是三品诰命夫人,即便江老夫人是她的母亲,也是不必行如此大礼的。苏瑞也跟在苏启轩身后下跪,苏卿见哥哥都跪下了,这才不情不愿地下跪,说实话,苏卿第一眼看到这个外祖母心里是十分不喜欢的,但是顾及着江氏的面子只好守着规矩。

看到大家行礼完,江老夫人才悠悠的开口“都起来吧。坐下说话吧。”众人落座后,江老夫人对身边的老嬷嬷说“周嬷嬷,你去跟厨房说一声,姑爷和姑奶奶回来了,让他们多加几个菜。还有,让老大和老二家的都过来吧。”周嬷嬷应是走了出去。

江老夫人环顾了下众人问江氏“林雀呢?怎么没跟着你?”江氏此刻的心情反而没有刚进门时的激动了,抬了抬眼说“女儿让她去带人停放马车了。”江老夫人点点头,看着江氏等人的穿着说道“知道你们家在京城过的拮据,虽然十年没回来了,也不用买这么贵重的衣裳首饰撑门面。虽然启轩是个四品官,但在京城那种地方算不上什么,衙门里又没啥油水,钱还是留着过日子吧。”很显然,江家还不知道苏府的事。说话间,丫鬟上了茶,江老夫人咂了一口茶水又说道“你们也真是心狠,十年了都没回来看看我这老婆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有女儿呢!是舍不得来回的盘缠呢?还是怕回来一趟还得给江家几个孩子买礼物舍不得花钱?放心,江家现在虽然不如从前,但是还不至于贪你们那边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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