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也是觉得这些人莫名其妙的,自己今天是加了衣服的。空间内放了衣服,虽然不多,但看着没有昨日那般清凉了。
没办法,下了雨之后,村子内的温度是更低了,不加衣服的话,华悦也觉得瑟瑟发抖的。
华悦觉得自己穿的其实够多了,才更加不明白周慧此前阻止她出门的意思。现在再看看周围的村民时,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穿得太少了。
这些村民基本就是一个造型,从外观上,基本上就是分不清谁是谁的。
村长在前面慢慢悠悠走着,时不时有村民经过,双方点头示意,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走了好一会儿后,即便不用完全靠近,华悦也明白自己找到地方了。
远远看去,一户不算大的人家。这家的院墙相比较周围的几家来说,更加的破败,像是年久失修一般,长期没有人打理。
而此时这个感觉长期无人打理的房子的院里院外都站满了人。
大家彼此之间留下了些许空隙,但看人的话,或许没有那么拥挤。
但是眼前的场景远远看去的时候,总有几分诡异之感。
黑色的伞呼啦啦撑了一片,周围除了雨水击打伞面的声音之外,竟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所有人是肃穆的,这让华悦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走到了葬礼仪式的现场呢。
村长靠近之后,便收起了伞,但是他却丝毫不担心被淋到。他从身边村民的伞下走过,穿过那留出的空隙,很快便进了院中。
但是跟在后面的华悦就没有办法了。
那些村民为村长撑伞,那是因为对方是村长,但他们可不会为华悦撑伞,为华悦让路。
华悦撑伞没有站到门口的位置,而是走远了点,从院墙往里看,但看到的基本上也是一圈的黑色雨伞,根本无法看清院子中的场景是如何的。
村长已经进了院子,又从院子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村民很少,只站了一两个,大家伙围在床边,谁都没有开口。
村长过来了,他们看到了,缓缓让开了一条道。
不知道是不是陌言村的所有房屋构造都是一样的,只是大小的区别罢了。
这个房间的摆设与此前村长招待席沉他们的里屋基本上就是一样的。
村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目光凝视着床上的景象,他的背更加的佝偻了。
他累了,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其实就是将自己的拐杖扔到一边,说一声不干了。可是最终,他也只是抿唇,拉高了围巾,又压低了帽檐,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着:“将她抬走吧。”
“抬去哪里?”那留在屋内的其中一人开口了。
村长看了他一眼,这座院子隔壁的那家,叫什么来着?村长又伸手拽了一下帽檐:“老地方。”
“祠堂吗……”有人呢喃着。
他们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尸体。
正常死亡的人,自然是要正常埋葬的,但是床上的尸体死得不正常。
华悦在外面张望了好一会儿,普通的农村若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八卦得别的村都能够知道了。这陌言村倒好,还真是沉默不语的,什么话都不说,华悦也就无法从他们的交谈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了。
因为人家压根就不开口说话,探秘个鬼哦。
华悦徘徊犹豫的是,要不要直接离开。
现场的氛围有几分古怪,令她有隐隐的不安。
而此时,原本安静的人群,出现了其他的动静。
华悦从院墙边走开,对面走了几步。
人群中,华悦看到从这院子中,出来了一些人,他们没有撑伞,而是抬着什么东西,蒙着一层的白布。
华悦心中咯噔一下,心说猼訑这家伙不会正巧就说中了吧,这是真的有人死了?
可是那布盖得严实,周围的人加上雨,华悦根本看不清白布下的形状。
或许是天意巧合,那抬着担架,走在前面的人,绊了一下,身后的担架也是颠了一下,虽然没有将担架上的东西颠落,但那白布也落下了一角。
透过层层的缝隙,华悦其实并没有看见那完整的样貌,只觉得那双眼睛,乌黑的,看不到任何的眼白,就那么死死盯着自己,还有那唇边的笑容,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
华悦突然间便觉得自己不能够动弹了,这种感觉,之前在公交车上,他们经历过,不过那时候因为席沉的原因,他们躲过了,而现在,那种感觉又出现了。
华悦的眼睛越瞪越大,若是此时有人去看华悦的双眼的话,便会发现华悦的瞳孔在一点点的放大。
好在这时候,扶着担架的人瞧见了那掀开的白布,伸手将白布扯了上去,盖住了那张脸。
那种被凝视的感觉瞬间便消失了。
华悦大口大口喘着气,蹲在地上,扶着身边的墙,一股莫名的恶心感涌上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