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巷内煎饼果子的吆喝声已经传到了柳十一的耳中，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皮，足足的伸了一个懒腰，柳十一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
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张雨婷已经去上班了，给他留了个纸条，告诉他说中午不回家吃饭了，还让他去医院看看。
餐桌上没有早餐，柳十一洗漱完毕之后，拿上他那辆二手奥拓的钥匙，下了楼发动了车，一边儿等着汽车水温热起来，一边儿去煎饼摊上买了个煎饼，啃了起来。
还好这是夏天，要是换了冬天，他这小破车根本别想发动。
一边儿啃着煎饼，柳十一一边儿琢磨了一下今天的行程，想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先去医院，昨天下午实在是太吓人了，他这要是疯起来，真是连他自己都怕啊。
水温表终于动了起来，柳十一挂上档，在哗啦声作响的车子内，平静的上路了。
已经九点了。
这个点儿上海正是堵的时候，短短十分钟的路程，柳十一开着他那破奥拓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到了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半了。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挂上号。”
拔下车钥匙，随便找了个地方将车子停好，柳十一直接去了门诊部，好在这里是精神病院，看这种病的毕竟是少数，人看起来并不多。
很快的挂上号，柳十一找到了科室，居然很快就看上了。
进了科室，只有一名中年的男医生坐着，看到柳十一进来之后，让他坐下，拿起笔开始记录，一边问道：“就你一个人？”
“嗯，就我一个人。”
医生看向柳十一：“好的，那开始吧，有什么症状？”
柳十一心里头也没有什么顾忌，看病嘛，虽说精神病难听了点儿，但是谁没点儿病呢，是以，他直接道：“我最近有点儿恍惚，老是忘记事情，哦，准确的来说，是注意力没办法集中。”
“噢？说一下具体症状吧。”医生抬起头来，看着柳十一，道：“就说说最近的状况吧。”
“也没有多久，就从昨天下午开始的，老是走神，精神恍惚的厉害，总是感觉自己看到了什么人，之类的……然后就是因为这个，老忘记东西，做饭忘记放盐啊，洗澡忘记调水温之类的。”
医生一边记录，一边问道：“这种状况以前没有发生吗？”
“没有，就从昨天下午开始的。”
“那今天呢，今天早上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
柳十一一愣，道：“诶，说起来，今天早上好像没有。”
“是吗？”医生也有些疑惑，问道：“那昨天下午是怎么开始的，我说这种状况。”
“昨天下午啊，我去买菜的时候……”
柳十一翘着二郎腿，和医生一问一答，就当是聊天了，完全没有任何的顾虑，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一大堆，包括他回来之前的事情也说了不少。
“这么说，你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有病例记录吗？”
柳十一一摊手，道：“没有。”
医生点了点头，道：“那这样吧，你先去拍个t，看看脑部有没有收到损伤，沿着楼道一直走就是。”
“哦，行。”
柳十一也没多想，出门儿很快就拍了片子回来，这个医生拿着看了半天，好半响才道：“脑部没有什么问题啊。”
说着，他看向了柳十一，犹豫道：“你今年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