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
左丘凉正和倾百肆两个人站在雕花楼的第三层静静的看着这下面的动静,谁知一时间没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
“诶?丰统领,你怎么回来了?”左丘凉刚一觉得背后有些东西,诧异的看着身后的丰继岩,这句话一问出来,有些不知所措的又望了望倾百肆。
倾百肆到好像已经料到一般,没什么多余的废话:“丰统领,我哥呢?”
丰继岩的目光先是隔着这两个人看了看外面奏着乐的地方,随后回答:“我跟殿下一路追着冷乌迟到这里,路上有看到一个侍卫在路上突然从车驾旁边离开了。”
“哦?这流银殿还有这么大胆的侍卫?居然不侍奉车驾,自己就那么走了?”倾百肆倚靠在窗口,笑了笑。
“殿下也觉得奇怪,于是他就去追那个人了,临走他叫我来保护您和左丘小姐,所以具体什么情况我现在也不知道。”丰继岩说着恭敬的低下头。
左丘凉皱着眉头,又看了一眼倾百肆。
她这么紧张,其实就是怕丰继岩会坏自己和阿肆的计划。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倾百肆却毫不掩饰的就这么开口说了出来。
左丘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
“怎么,怕了?”
左丘凉看着低着头的丰继岩,咬了咬牙:“不是,我是想说,我们该出去了。”
倾百肆的笑意更浓了,他从窗口支起身子,点了点头:“是啊,再不出去跳舞的姑娘可就要遭殃咯。”
左丘凉这才注意到下面,原本在池子里面的月儿和印儿都已经瑟瑟着跪在平台边了。
“她们……”
左丘凉的眼力一向很好,她已经注意到月儿裙摆上那大片的红色了。
倾百肆盯着自己面前还垂着头的丰继岩,轻轻拍了拍他:“怎么,丰统领还想要阻止吗?”
“殿下说了,不过百肆大人想要冒什么险,都请不要带上左丘小姐。”丰继岩没有抬头,还是那副刚正的样子。
“你们冥山的将领真令人讨厌。”倾百肆把附在丰继岩肩上的手抽回来:“我哥可不会这么好声好气的跟我说话。”
“百肆大人。”丰继岩突然单膝跪在地上:“请您不要为难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去吗?”倾百肆扬着脖子垂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丰继岩:“因为如果我带上她,我哥才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们。”
“……”
倾百肆继续笑,回头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左丘凉:“恩人,我们的时间可不宽裕。”
左丘凉看着没有懂得丰继岩低了低眼皮,可是脚下却坚定的迈了出去。
“丰统领,对不起呀。”她走到丰继岩的身旁,稍稍一停:“不过我想,我会保护自己的。”
片刻,整间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丰继岩一个人。
……
两个人快步下了楼,一路走到了雕花楼最底下,艺女们梳妆得地方。
这个时候所有闲着的艺女们几乎都在环绕在花楼四周的简楼里面休息,整个三栋主楼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恩人,我叫你准备的衣服呢?”
倾百肆前脚刚踏进这间屋子,就问了起来。
左丘凉看了看,然后指着侧面矗立着的黑木柜子:“哦,在那个里面。”
左丘凉从另外一边的柜子里面取出一件井岳特地交代的衣裙,这件衣裙的做工也很精巧,不过不像左丘凉从前的衣服一样,都是各种名贵的薄纱垂落的。
她走进换衣的隔间里,伸开衣服,细细碎碎的开始穿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