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带来的神秘话语在耳边回荡,这令许风有些诧异,可在仔细凝视时,那牧童倒骑着黄牛已不见了踪影,静静地来,悄悄地去……
从踏入常山起,这一路总是碰到稀奇古怪的事,也让许风习以为常,认为是自己身体的特殊情况,倒也一笑而过,向着杏花村前去……
延着小道七转八转,许风看到李庆云一行人停在一块高大的石碑面前。
那矗立的石碑高三尺,宽一尺,通体透白,散着光泽涌动拦在小道上,李庆云一行人站在石碑面前显得特别渺小,仰望着石碑上字迹整齐的三个字——“杏花村”,白色的底墨黑的字,只是寻常的一块石碑为什么会让他们止步不前呢?
许风慢慢的走进才现,石碑周围似乎笼罩着薄薄的雾气,小道四周也略显凄清,杂乱的小草不停摇拽着,鲜艳的红花绽开成七瓣,没有叶子,红花的中间圆鼓鼓的似花蕾,其根通体透明,能看到细小的经络,一根根极小的血线延伸到地下,被风一吹,像极了人头上的丝。
来到李庆云一行人身边时,刚想开口询问,许风瞳孔极收缩。
只见石碑后面漫天的白色纸钱飞舞,一座座四四方方古朴的木屋散着腐朽,那四个檐角挂着一串串青铜铃铛,铃铛的模样像许风在梦里见到那名叫“小雨”女子的府宅的铃铛,随着一阵冷风吹过,悦耳的铃声响起……
铃铃铛、铃铃铛……
村内的小路上村民木讷的行走,脸上苍白如雪,空洞的眼神,麻木的换取日常之物,可他们手里交换的是一张张黄色圆形纸钱,递过来,递过去,没人说话,没有声音,默契的进行着彼此的交易。
寂静又无声无息,没有往常那种小贩的喧闹,也没有市井之间那种斤斤计较,总个村子一片死气沉沉……
望着村民换取所需之物,各自有条有理的回到家中,大门一关,村内立马变得冷清无比……
不知何时天色乌云密布,一轮弯月隐约透着夜幕撒落着微光,借着微光许风回过神来,轻轻的拍了一下李庆云的肩膀。
这一拍竟让李庆云回头一看,双眼顿时瞪成铜锣般大小,脸色带着恐惧,支支吾吾的道,
“你、你是谁?”
李庆云的询问让许风感到莫名熟悉,好像在以前也有人带着这种声音询问过自己,可自己却记不起来了,一脸疑惑着答道,
“我是许风啊?”
“不,不,你不是许风,你到底是谁?”
李庆云背着楚晓月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其额头上的汗水不停的滑落,身子出现细微的颤抖。
这种好像对什么东西惧怕到骨子里由感官所产生的肢体变化,令许风大为费解,出声道。
“我真的是许风啊?不信你去问关山月与沐蝉羽。”
许风伸手指向李庆云身边的关山月与沐蝉羽,却瞧见两人的背影正一步一步的走进了杏花村。
失声的呼唤着道,“关山月、沐蝉羽,你们怎么不等我们就走了啊?”
两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的前行着,随着两人迈过石碑,只见,两人的身子像是接触到了什么东西一样,慢慢的融进空气里,空气中荡起一阵涟漪。
而李庆云见着这一幕,像是了疯一般,边后退嘴里边胡言乱语的道,
“你不是许风,你不是,你是鬼……”
“你是不存在的……”
转身就是背着楚晓月就是一头扎进杏花村,空气中再次荡起一阵涟漪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许风眉头深皱,任谁突然被人说成是鬼心里肯定不好受,自己明明有血有肉,活脱脱的一个人,这转眼间的变化,就被说成鬼了?
抬头望着拦在路上的石碑,仔细打量着杏花村三个字,心想,莫不是这块石碑有什么异样?
敛气收神,手持剑指在双眼一滑,默念一句,“开”。
定眼看向石碑,只见那通体白色的三尺石碑哪是什么石头铸成,全是一具具骸骨堆积成山铸造而成,其上杏花村三个字更是一道道黄色的符纸粘成杏花村三个字,符纸上透着浓郁黑气,这才让人第一眼以为是黑色的字体。
凝望着字体上玄妙的气息波动,许风心里一沉,松开剑指,再次目视着寂静的村内,有种不祥之兆,回头又望向来时的路,不知不觉后面的路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一时犹豫不决起来,这前面的路凶险未知,后面的路又漆黑一片,更为重要的是李庆云一行人已经先行一步进入杏花村,虽说他自己与几人相识不过一日光景,可他们也是救过自己的人,又想到自己的修为,不竟叹息一声。
“这世间啊,终究是强大为好,也不用遇到未知的危险而踌躇不决。”
说着,一步踏下,走进了神秘的杏花村内……
遥远的崇山峻岭中一间破庙里,清风道人正聚精会神注视着棋盘,手指夹着白色的棋子举棋不定,忽然间,棋盘上一颗颗黑色的棋子全部散去,只留下空荡荡的白色棋子。
这一幕让清风道人眉头一皱,手持棋子放入棋龛中,望向古佛前的一盏青灯,轻轻吹了一口气,青灯熄灭,庙里顿时一片黑暗……
杏花村。许风刚踏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祥和之色,村内男女老少其乐融融,来来往往恭敬融洽,彼此之间笑容满面,见有陌生人站在村口,人们先是一惊,而后又各自做着自己的事,耕田种地,放牛养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