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外面只顾自己高兴喧闹,却把里面的宇玥给吵醒了。
她给肖家生了第一个长孙,功劳最高,她说了算,她说叫什么就叫什么,肖青彦反对也没用。
在宇玥那边呆了一晚上,伍千雪才想起来要给肖景琨说杨玉竹的事。
忙回到咸茀轩,肖景琨已经不在了,听易铭说是昨天半夜就被太子传进宫了。
伍千雪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没想到这个杨修这么兜不住事,这么快就说出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晌午肖景琨才神情凝重的回来了,直接去了房,伍千雪忙跟了进去。
见她进来肖景琨在椅子上坐正了些,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娘子,听说弟妹生了个男孩?”
“嗯,是的,一个大胖小子。”
“哦,那真是恭喜他们了。对了,你昨天晚上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是什么事?”肖景琨站了起来,铺开一张斑石纹纸,准备做画。
伍千雪还是第一次见他作画,很有些吃惊,但还是在旁边给他染色磨墨:“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嗯。”肖景琨轻哼了一声,继续做画,其实已经心烦意乱。
不仅太子,突厥那罗可汗也知道了这件事,已经纠集了几个番邦在边境挑衅,要九洲朝交出真正的公主和阿史那波罗。
肖景琨真是后悔上次攻打突厥没有赶尽杀绝,放了那罗可汗一命,留了个祸根。
现在把两位公主交出去是不可能的,突厥已经是残兵拜寇不足为惧,只是这次居然煽动了一向与九洲朝和平相处的句丽国,句丽国国力雄厚,只怕又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仔细一想,肖景琨又觉得哪里不对,突厥流寇怎么能去说服众多藩国?而且伍家兄弟偏偏都是拐带的公主?
肖景琨笔下游走神龙,脑袋也转得飞快,突然笔锋一转,迅速结束了手中的一副《远山春色图》。
朝外喊道:“易铭,我们出去一趟。”他也不管伍千雪还在那里磨着墨,出门和易铭跃上房顶不见了。
要不是担忧大哥和杨玉竹的安危,伍千雪只怕要好好坐下来欣赏一下肖景琨画的这副《远山春色图》了。
只知道他行军打仗厉害,没想到丹青也这么好,山川远近有咫尺千里之气概,花卉虫鱼有偏飞摇曳之姿。
肖景琨之前安排易铭查的明光岳一事,他本打算还是暗中观察的,但这次等不了了,他要亲自走一趟。
两人来到咸安城外的一个小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二三十户人家散落在山脚下,时至午时家家户户都升起了袅袅炊烟,只有一户人家门窗紧闭,很是冷清。
“是这里吗?”肖景琨站在门前问道。
“是这里。”
“去敲门吧?”
易铭应声上前去敲门,连敲了几声才有一个年轻男子来开门,长相俊郎,看岁数二十五岁上下,皮肤晒得很黑,一身结实的肌肉,穿着打扮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夫。
男子见是陌生人,站在门内问道:“请问二位公子找谁?”
易铭拱了拱手:“请问这里可是明光岳明先生家里?”
男子也没请他们进去坐,站在门里答道:“正是,只是他今天不在家中,不知二位公子找他何事?”
肖景琨看他虽粗布衣衫,但形容刚正气派便上前问道:“请问公子您怎么称呼?”
“韩长猇。”
“明光岳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家师傅。”
见他们没再问什么,而是向屋内张望,韩长猇跨出了门挡在他们面前:“我师傅今天不在家中,二位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不知明先生什么时候在家,我们改天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