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笑出来,君郦雪看着他,“没想到啊,有朝一日我还有幸见到你玉面修罗如此朴实的一面。”
等君郦雪笑够了,才嗔怒一样抬头看他,“那天为什么不露面?”
桓璇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面甚至能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
“怕你丢脸。”
闻言君郦雪先是一愣,又被感动和酸涩填满心头,“桓璇,不管你是有姜少主也好,将军府少将军也好,还是你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戍卫,你都是我的驸马,我的丈夫。”
桓璇也被她的这一番话说懵了。
君郦雪笑着继续:“你别多想,我是说在我们两的契约解除之前,我不会在乎你是什么身份的。”
从衣袖里拿出那份契约,君郦雪郑重的说:“桓璇,这上面清楚的列着我们各自的责任,我会助你重新掌权,你也要在任何人逼宫的时候帮我和父皇,包括将军府,你能做到吗?”
桓璇看了她一眼,她还是这么理智,一切公私分明,伸手接过那份契约,桓璇看着上面列着的不少不平等条约,那可是新婚之夜她偷偷拿了自己私印盖上的,现在倒是理直气壮的来讨债了。
“我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做到,至于我如何掌权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我要你帮助的另有其他事。”
君郦雪拿着桓璇给的地址来到城外,只见一个不大的农庄里挤满了不少男女老少,远远看去还有不少人卧床在病,这些莫非是桓璇的族人?
这么多人他不会全都是他从边境带回来的吧?
直到一个少年跑过面前君郦雪才敢确定,这不就是筑城矿场那个少年嘛。
“嘿!你过来。”
宁九朝他招手,那少年来到君郦雪面前越看这个女人越觉得眼熟,君郦雪蹲下来,“还记得我吗?小骗子!”
“还真是你!你没死!”他兴奋得跳起来,“哈哈哈,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我不用下地狱了!”
他真名叫左武,兴奋地围着君郦雪转圈,“当时我知道自己害死了你,整整哭了五日呢,我就想着要是你冤死做了鬼,等以后我就下去求你原谅,没想到你竟然没事!”
看来出卖君郦雪对他打击也不小,就不和他计较了。
“你们这管事的呢?”
“哦,他在那呢。”
君郦雪朝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花衣服的男子正拿着算盘一脸肉疼。
“皇商周诩?”
“谁?谁在叫我!”他不耐烦的一看,这不是富阳公主君郦雪嘛。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等着破产吧,这不厚道的桓璇,自己媳妇是公主不吭声,偏偏要坑我!”
君郦雪好笑道:“他不就是让你照顾了他们几天嘛,能花你多少银子。”
“这哪是银子的事啊!”他压低声音凑近君郦雪,“这些可是异族,弄不好要掉脑袋的,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商人,可不敢碰这些东西。”
君郦雪知道,虽然父皇赦免了这些人有姜逃犯的身份,但大家还是从心里排斥他们,在长宁基本是没有谋生之路的。
看来桓璇那天想要带她来的就是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