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向前踏出了一步,手臂微微一紧,已是被人拉住。
回过头来,却是已经处理完野狗伤势的舒畅站了起来。
“秦风,你不能杀他。”舒畅此时的神色却是无比郑重。
“因为他是左相的儿子?”
秦风冷哼一声:“我要杀他,不是因为他重伤了野狗,而是因为他斩了我敢死营的军旗。
这个理由,便是吵到天上去,我也有理。”
“世界上有理的人最后输得一干二净的事情多了去了!”
舒畅冷然地道:“你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世界之上所有人在军法面前都是平等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的脑袋至少会被砍掉八百遍。你坟上的青草都长得会比人还高。”
秦风一滞,恼怒地横了一眼舒畅。
“你还别不舒服,左帅为什么能容忍你,那是因为你是他麾下第一悍将,能帮着他立下功勋。这些年来,左帅从一个光杆子军帅升到了一等候,这里头其码有你一半的功劳。
他当然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敢说,你今儿个要是杀了这个杨致,他一定砍了你,把你的脑袋快马送到京里去。
你能替左帅挣前程,可杨相却决定着他的前程,孰轻孰重?
秦风没了,可以再找一个秦风,这世界上,能代替你的人难道就没有吗?”舒畅道。
秦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杀杨致。”
“你这样想就对了!”
舒畅舒了一口气,人家都喊他舒疯子,但那只是对他的在医术之上的疯狂追求而言,而秦风,是个真疯子。
“不过我可以揍他吗?”秦风笑道。
“揍一揍当然还是可以的,别整出人命来。”
“好,这就结了!”秦风嘿嘿笑着,紧了紧腰带,大步向前走去。
看着秦风离去的背影,舒畅隐隐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这小子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个胆大妄为的纨绔子弟呢?
心中总是有一个不祥的感觉,一回头,看到跟着小猫来的两个卫兵正一脸惶恐地站在哪里。
他们的校尉此刻正在一边与剪刀比试呢,可怎么看也是一个找虐的一边倒较量啊。
他们看到的,就是他们的校尉正无时无刻地不以一种奇奇怪怪的姿式狼狈摔出去,却又马上爬起来。
又嚣张无比地继续问候剪刀的每一位女性亲属,然后便又是一阵砰砰砰砰地对战。
“我说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跑回去找左帅?”舒畅一手揪了一个过来,低声道。
“找左帅?我们不敢!”两个小兵头摇得像货郎鼓。
“不敢?”舒畅鼓起了眼睛,指了指一边:“你们要是不敢,你们的校尉就快要变成残废人了!”
“那也不敢!”俩小兵对视一眼,仍然摇头。
舒畅顿时气了一个倒噎,瞟了一眼远处还在继续找虐的小猫,看样子剪刀也觉得没啥意思,下手轻得很。
现在小猫问候的女性亲属已经快要词穷了,不过当舒畅听到剪刀老婆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小猫今天就真没有打算站着出去了。
因为这是剪刀的禁忌,连秦风痛骂剪刀也从来不提他老婆的。
果然,剪刀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眼睛便红了。
“认识那个人吗?”舒畅指了指还被围着的杨致。
“认识,昭华公主的护卫,当朝左相的公子。”
“那这个呢?”舒畅指着秦风。
“认识,秦校尉。”
“很好,你们都认识,那么现在,秦校尉要去杀这位杨公子了,等杨公子掉了脑袋,左帅便会砍了秦校尉的脑袋。
然后你们校尉的脑袋也就要掉了,再往后,就轮到你们了。要我现在去替你们准备几副薄木棺材吗?”
俩小兵的脸顿时惨白。
“去中军大帐狂喊杨公子要死啦!最多被打一顿乱棍,要是杨公子真死了,你们就用得上棺材了。”
舒畅话还没有说完,俩小兵已是撒丫子便向营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