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瑶身姿轻盈、一只手抓住红绸在空中舞动起来,时而旋上时而旋下,那红绸似有了生命般,一步步地释出魅惑,想不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面,待她一曲跳完,江雪儿激动得鼓起了掌,白瑶见了害羞的站到一边,示意江雪儿上前试试。
江雪儿只得硬着头皮试了几下,原先在白瑶手里活过来的红绸却如死了一样,一扯那红绸就被包裹住了,怎么都挣扎不脱,白瑶憋不住笑了,虽知道自己差,却没想到到了令人发笑的程度,只能尴尬的站在那。
过了一会,白瑶来将她解开,她手中拿着一卷红色细线,向江雪儿微笑示意了下,开始在房间里绕起线来,江雪儿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又玩起线来了?
只见她从这边柱子绕到那边柱子,又从那边柱子绕到了梁上,又辗转了几圈才绕好,白瑶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示意江雪儿走到她身边去。
江雪儿一脸茫然的往她那走,这线绕得跟警匪片里的红外线防盗系统一样,突然想起自己学过走红外线,于是便一边在脑子里回忆,一边开始上钻下跨的,一气呵成,在白瑶眼中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她轻松来到了白瑶身边,白瑶对她笑得很开心,示意她再多练几次刚才的那种走法,江雪儿只得又重复了几次,不知道白瑶的意思,心里渐渐烦闷起来,她跨完一条线后,对白瑶说:“我为什么要老是跨这些线啊?又不是舞蹈。”这比舞蹈累好吗!
白瑶打着手势说江雪儿在做的也是一种舞蹈,见江雪儿不解,她又按照之前江雪儿的行为走了一次给江雪儿看。
江雪儿看她左扭右跨,十分爽利地跨过了那些缠绕的线中的空隙,果然和刚才的红绸舞不同,这种虽说没有红绸舞那么轻盈美丽,却也是很好看,看来她的意思是想用这些动作来编排舞蹈。
白瑶做完一套动作后,擦了擦汗看着江雪儿。
江雪儿无语的看着她,这人怎么什么动作都能编成舞蹈啊?怪不得那珍娘老是打她却不赶走她,原来也是因为她的才艺了得,可惜是个哑巴,不然当上花魁之类的也是轻而易举。
于是,两人就在那舞室练习了许久,连其他的姑娘都好奇地在门外看了许久,个个都无不佩服感慨。
白瑶见围观的人过多,便从那细线间钻了出来,摆出一副软弱的样子,瞬间没有了刚才舞蹈时的那种惊艳感,江雪儿细细看去,似乎在舞蹈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而这个软弱的样子在江雪儿看来却是假装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这样做,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这青楼又不是后宫,惊才绝艳的人绝对是能打出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的,江雪儿看着被门外姑娘鄙夷的白瑶,心中暗暗决定要将她调查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白瑶都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和江雪儿一起时,她偶尔会露出一些本性来,但只要有外人在场或看着她们时,她就一副可怜受气包的模样,直到一次江雪儿发现,白瑶会在每天夜晚大家都安歇之后偷偷跑到从妍院旁边的小巷里去,然后再回来,这也是江雪儿好几天后才发现的。
白瑶很可疑,必须好好调查一番。
这天夜里,人人都已睡下,个别姑娘房里传来客人留宿的声音,白瑶起先是四处观察了下,然后居然一下就蹿到了房顶,只见她在月光下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似乎早就知道江雪儿在跟踪,一脸傲然的站在那房顶上等她。
江雪儿看她模样是知道有什么隐情,便迅速跟了上去,一人一狐便穿梭在房顶上,那白瑶变的狐狸跑得很快,好在江雪儿至从练了《上清灵心》后,身姿也比往日轻盈了许多,也能勉强跟上白瑶的脚步。
许久,经过了长安城的条条街道,两人来到了城外一处宁静的寺院,江雪儿远远的就看见那寺院大门前有一个年轻的和尚站在那,她忙找了地方躲起来,那白瑶变的狐狸却丝毫不害怕,直直走到和尚面前,两人像认识了许久,和尚蹲在那和狐狸说起了话来。
和尚手中拿着一个馒头,正一点点的捏碎喂那狐狸,她看得奇怪,这两人似乎已经认识了很久,只是和尚应该还不知道狐狸的真实身份。
过了一会,狐狸吃完了馒头,和尚又喂了它一些水,便回身打开门进去了,那狐狸见和尚走了扭头看着江雪儿的方向,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江雪儿跟着前面奔跑的狐狸,眼见四周的树木早已遮掩住了景物,连月光的斑驳影子都看不见了,突然眼前出现一栋高三层挂着一块【狐笑阁】三字匾额的小楼。
那楼上点着很多红灯笼,晃眼看去还以为是长安城里的一座普通阁楼,除了四周的寂静无声,江雪儿看着浑身汗毛竖起,心里有些害怕起来,那狐狸走在前面,此刻见她犹豫害怕,便转过身来向着江雪儿走了几步,陪伴在她身边。
江雪儿此刻已是骑虎难下,见她回来,只得继续跟着向前走去。
眼看就要到那小楼的房门处,只见狐狸突然变身成了白瑶的模样,她看了看江雪儿,走上前去敲了敲门,然后立在一旁,等着谁来开门。
江雪儿心惊胆战的看着她,本来白瑶的脸色就是惨白的,现在站在那挂满红灯笼的楼下,一身白色纱衣,看着跟女鬼竟有几分相像,只觉她心中害怕。
不一会,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能进人的小缝,白瑶回头看了看江雪儿,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江雪儿浑身发抖学着白瑶的模样斜着挤进了那门,一进门,只觉得满屋清凉,连呼吸都带着一股清凉透心的味道,细细找去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散发气味的香炉。
里面是一处小小的庭院,栽种着些鲜花,很有情调,院中有一口小小的水井,江雪儿斜眼望去,并不能看到尽头,也不知道有多深?
白瑶走在她身旁,一路无言,江雪儿看着她,既然她是狐狸,那为什么会是聋哑的,是一种掩人耳目的手段吗?可她真的不会说话。
白瑶似乎有心灵感应般,转头对江雪儿微微一笑,江雪儿尴尬回笑过去,两人又继续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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