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老子去死!”
面对着疯魔一般的靺鞨骑兵们之纠缠,薛讷当真怒极——时间对于唐军来说,就是破敌的关键,每被多拖延一秒,危险便会大上一分。
奈何,这群靺鞨骑兵全都是悍不惧死之徒,他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疯狂地挥戟厮杀着。
“大唐威武,大唐威武……”
就在这等微妙时刻,沈县城门轰然洞开间,邓高山已率部狂飙而出,整齐的战号声如雷般炸响。
一闻及此,好不容易才刚有所稳定下来的靺鞨军将士们顿时又乱了套。
“援军已至,儿郎们,跟我来,突击,突击!”
听得响动,薛讷的精神顿时便是一振,大吼一声,全力以赴地劈杀着不断冲来的靺鞨骑兵。
一番狂杀后,终于杀穿了敌阵,率部狂飙着冲向了营地最中央处的那顶王帐所在处。
“撤,快撤!”
王帐外。
乞乞仲象这才刚集结了长子大祚荣、次子大野勃等一众心腹战将。
原本还打算发起反攻,可这一听唐军战号声大作,心顿时便怯了,根本不敢留下来迎战,一拧马首,率众便往北面狂逃了去。
“各营分散剿贼,不降者,杀无赦!”
乞乞仲象逃走后不多久,薛讷便已率部杀到了王帐处。
可惜,此地就只余空帐一座了,无奈之下,薛讷也只能将怒火发泄到了尚未来得及逃窜的靺鞨乱兵们的身上。
靺鞨族不凡勇者,个体战力都相当的彪悍,奈何,此时已是兵败如山倒,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有马的还好些,趁乱溜走倒也不难,那些因慌乱而来不及找到自己战马的士兵可就倒霉了,在唐军铁骑的疯狂冲杀下,尸横遍野,其状惨不忍睹。
到天亮时,能逃的靺鞨将士都已逃了,逃不了的,不是死了,就是乖乖地当了唐军的俘虏。
“下官沈县县令姜珂见过将军。”
一场大战下来,斩敌一千九百余,俘虏二千三百之众,缴获战马二千四百三十五匹,牛、羊七万余。
这,无疑是场大胜,姜珂兴奋得简直难以自持。
“姜大人来得正好,本将还得去追杀贼军,打扫战场的事,就交给你了。”
一夜奔袭近一百四十里,又血战了一场,薛讷难免有些疲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打算就此收手。
“啊这……,将军,我军兵少且疲,一旦有所闪失,那……”
一听此言,姜珂顿时便没法淡定了。
要知道唐军虽说大胜,可自身同样也有所损伤,目下还能战的唐军骑兵已不足一千八百骑了。
而反观靺鞨一方,只要能顺利收拢溃兵,那,少说也还有着万余兵马,这兵力对比未免太过悬殊了些。
“无妨,来人,传令下去:各营即刻换上缴获的战马!”
兵少又如何?
薛讷一点都不在意——他老爹薛仁贵当年三千骑兵就敢追杀六万高句丽大军,最终,还真就大胜了。
眼下,靺鞨军顶多也就万骑溃兵而已,他真不觉得有何可担心的……
“爹,唐军没追上来,要不咱们先在此处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