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当着皇上的面,墨浒不能端当爹的架子,半嗔半怪半商量,“采女不可僭越。”
“我要去洗眼睛!”墨梓凝才不管,满车的花枝招展莺莺燕燕,气都要气死了。
“皇上,请恕臣平日管教不严……”
墨浒一副严苛老学究派,赵瑾年眼皮都没挑一下,只回了句。
“如今墨采女是朕的人,管教自然也是朕的事情,就不劳墨侍郎费心了。”
墨浒,“……”
墨梓凝莺啼燕啭,“皇上……”
赵瑾年为她卷了她爹的面子!墨梓凝激动得两眼闪星星,却接收到赵瑾年无情警告,“下次再敢僭越,杖责五十。”
墨梓凝默默靠后,一行人慢悠悠拐到山脚下。
站在一株老羊角槐树下,赵瑾年抬首望向山中密林,草深林密,野花遍地,看起来很普通的一座山,也没设什么哨卡,真的像秦枢子说的那样,山匪定居?
“皇上,不可冒进……”
墨浒在后面牙疼地提醒,墨梓凝一听就头疼,怪不得她爹始终官运不亨通,就这说话方式能亨通才怪。
“墨爱卿,请。”
说着,赵瑾年做了个手势,墨浒当时就僵在原地,请?让他去哪里?上山?那不是让他去送人头吗?有心说不去,那就是抗旨不遵,墨浒摸了摸额上冷汗,脚下发软地应了声,“遵旨。”
朝山中密林扫视一圈,墨浒心惊胆战颤颤巍巍,拨开面前半人高的蒿草,就要往里钻,恰在此时……
“墨爱卿,跟上。”
听到动静,墨浒扭头一看,就见赵瑾年正站在官路上等他。
原来不是要把他逼上‘梁山’,真是谢天谢地!
等着墨浒边擦汗边气喘吁吁追上来,赵瑾年才要笑不笑地继续沿官道溜达。
“墨爱卿刚才是打算去何处?”赵瑾年慢悠悠地问,问得墨浒老脸一红。
“臣惶恐……”
爹呀!你的伶牙俐齿呢?听了墨浒的回答,墨梓凝掩面,老爹在家时,向来是口若悬河挥斥方遒,天下间就他一个会说话的,怎么到了赵瑾年这里,就成了错漏百出的木头嘴了?
“墨爱卿无需如此,在外人面前你我是君臣,在墨采女面前,朕和爱卿也不过普通人家的岳丈姑爷,哪里谈得上惶恐。”
这赵瑾年在搞什么鬼?墨梓凝的汗也跟着要下来了。
皇上与臣子突然间表示亲近,要么是有意提拔,要么就是打算宰了,就她爹这样八百年不见升迁的主,提拔不大可能,但宰也是不可能的,那么会是因为什么呢?
身后传来骏马嘶鸣,墨梓凝回首,一见到大腹便便随在金车边行走的姬重达,墨梓凝豁然开朗。
“真是混蛋!”墨梓凝气愤地扫了眼同他爹几乎要并肩而行的赵瑾年。
这家伙居然在拿她爹拉仇恨,向来不受宠的太仆和几年不见升迁的侍郎相遇,侍郎得垂青,太仆做尾巴,岂不是无缘无故树敌。
“咳咳……”墨梓凝接连咳嗽几声,她爹自然受宠若惊无知无觉。
“墨采女是不舒服吗?”
正同墨浒谈得热络,赵瑾年忽然回头来问墨梓凝,倒把墨梓凝吓了一跳。
“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