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渠离开古董店的时候,心情十分愉悦,见巷子两边无人,他轻咳了一声,上了马车。
“回百花楼。”他进去后对着赶马车的侍卫阿措说,说完他便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本来他在马车里开始幻想自己回草原后的生活,他是辽国的王爷,是辽国陛下的亲弟弟,从小天资出众,能能武,对于大汉化也十分精通,不仅能作诗,还熟知他们的兵法官制。
在他眼里,太子耶律奇只是一个会啃羊肉、喜欢抢东西的傻瓜,按照他的这种蠢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草原,耶律渠的关节动了动,脸上不像平日里那般雅,充斥了欲望,像是一种要登上权力之巅的渴望。
马车越走越颠簸,耶律渠心底已经察觉到异常之处,他打开车帘看了看窗外,果然已不是京师城内,他眼底立马流露出暴躁的气息,几乎在一眨眼的功夫掀开车帘,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勒住马夫的脖子,阴沉地说道:“找死。”
那马夫立马喘不过气来,但还在拼命挣扎,他头上戴着的斗笠落在地上,一头乌黑的青丝垂落下来,耳朵后面细嫩的皮肤露了出来,随着他不断的咳嗽声以及微微耸动的肩头,不难发现,这是一名女子。
耶律渠有些错愕地松开手,但依旧警惕地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跳下马车,咳嗽了几下,脸都涨红了,她掀开自己的人皮面具,一张俏皮的小脸露了出来,一张樱桃小嘴不点而赤,没有描妆但整个人显得娇艳若滴,她轻嗔道:“二叔,是我呀!”
耶律渠的脸色依旧显得不太好看,他轻声呵斥道:“胡闹!”说完他就打算解开马车,自己驾着马骑回京师。
“二叔来了京师也不找我,我送了几封信去你住的地方,也没个回信,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念二叔么?”那女子说完此话后,双手挽着耶律渠的胳膊,小脑袋靠了过去:“你是不是喜欢上新人,把灵儿给忘了。”
耶律渠忙把她挣脱道:“这里是京师,不要胡闹。”说完他眼底有几分不耐烦,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那女子被挣脱后,有些气恼,厉声说道:“都说男子薄情,没想到堂堂耶律王爷也是如此!”
耶律渠听到此话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平静地看了看那女子,有些无奈地问道:“你现在住哪儿?”
那女子立马欢喜如狂,一双手紧紧抱着耶律渠的胳膊,对着他甜甜一笑:“就知道渠哥对我最好了,我有好多话要对渠哥说。”
两人重新驾起马车,往山中驶去。
山中一间普通的茅舍里,两人一番云雨过后,那女子从身后紧紧地抱着耶律渠的脖子,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耶律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突然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见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警惕万分,她只好一副无趣地说道:“你来京师后,一直没来找我,我只好每天到古董店外面去守着,今日看到你的亲身侍卫阿措在门口等你,我就知道是你来了,我用迷药给他迷晕了,装扮成他的样子,就是为了见你一面。”说完她脸色透着几分柔媚。
耶律渠心底十分不喜别人跟踪他的行踪,也不喜欢有人动他的手下,但这女子古灵精怪,还有几分可用之处,他便把这些情绪强行压了下去,回头问道:“阿措人呢?”
“我给丢在古董店啦,这个时间,估计他满京师找你吧。”说完她觉得那个样子十分有趣,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笑完后,把脸凑到了耶律渠跟前,看到他仿佛并不开心,她心底突然就来气了,像是赌气一番:“怎么,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比我重要是不是?”
耶律渠只好回过身来搂着她,双眼看着一副柔情的模样,摸摸她的头说:“怎么这样爱生气,到时候怎么做王妃。”
那女子嘟着嘴巴,把脸侧向一边:“怎么,你以为,我是贪图你的王妃之位?”
“当然不是。”耶律渠其实很不耐心哄这些爱生气的女子,但此时也不得不装模作样地摸摸她的小脸:“你爹都说了,要把你嫁给我,你逃不掉了。”
听到此话后,两人嬉戏打闹了好一会儿。
两人穿好衣服后,耶律渠的神情又恢复如常:“你那边怎么样了,打听到什么没有?”
“我现在被人宁翊的人追的紧,那个姜儿又没用的很,能查到的消息很少。”女子十分不平地回道。
“不要老用姜儿,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用的,试试其他人,我看,裴府的千金裴佳就不错。”
“那我也得想办法接近她才行,她那个人,高冷孤傲,丫鬟就用那几个,对于其他人根本都是爱理不理的。”
“再高冷孤傲的人,也会有突破看,你得放下身子去找。”耶律渠轻笑道。
女子听到后只好点点头,她突然像是想起一件什么事情,站在耶律渠跟前,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我听坊间说,你最近很喜欢去百花楼,还迷上了一名叫如烟的姑娘,百花楼里姹紫嫣红,让你流连忘返吧。”
耶律渠听完只微微一笑,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恐引起怀疑。”
见女子依旧一副气嘟嘟的模样,耶律渠只好刮了刮她的鼻子:“等我主动跟你联系,至于那个如烟,自然有我的妙用。”
说完他就骑着马,狂奔而去,他先要赶回古董店,找到阿措,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可就糟糕了。
耶律渠走后,那女子换了一身尼姑的衣服,往山里闲云庵里走去,脸上一脸娇媚,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这身令人讨厌的尼姑服,突然又变得一脸反感,眼底有几分焦躁。
耶律渠回到京师古董店后,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他的侍卫阿措,他立马脸色铁青地回到山中茅屋里去,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耶律渠气得把桌子上的杯子往地上一砸。
无奈之下,他只好重回京师。根据之前的联络方式,他写了封信给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