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揽雀门如今的形式就如同当下的南唐王朝一般,不可小觑,却也威风不再。
大唐崩碎的时候整个揽雀门由南宫雀初掌,当时大将军刘静心和权相司徒炎把持了朝堂上的大半数军政事务,整个王朝已经是分崩离析之势,仔细说来,并不是南宫雀自己的过失,但这世间的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讲道理的。刘静心和司徒炎裂土封疆分别建立了大隋和大吴,青玄趁乱插了一手,帮助北边雄心勃勃的军阀曹昂建立了大晋,也从大唐分裂了出来。这些个污遭事情都发生在了南宫雀做掌门的时候,大家便一概把这个过错算到了她的头上,私下里怨她,恨她,诋毁她,她这个掌门人的声誉和威望日渐凋零,除了在自己南宫家和青雀峰还尚有些话语权,基本上已经算是光杆司令一个。
白雀峰,苍雀峰,幽沉谷皆是离心离德,要不是因为南宫雀修为最高,门内无人能敌,这个明面上的掌门之位估计都保不住。
鹊儿那日被师傅带走之后,便理所当然进入了青雀峰。
然后又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掌门的亲传弟子,被传授了《玲珑经》。
年常日久,白雀峰,苍雀峰,幽沉谷这三家做事已经习惯了不征求掌门意见我行我素,身为掌门的南宫雀做事也自然懒得知会旁人。
可《玲珑经》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的,事情还是传到了那三家的耳中。
今日,青雀山的山顶,司伯雄,东方若水,幽庭松,皆聚集在青雀殿内,气氛凝重如铁。
“你叫什么名字?”东方若水温和的笑着,却有沉重的压力迫在了苏鹊的胸口,犹如打锤捶打在了她的心口上。
南宫雀冷眼旁观。
鹊儿心底万分的委屈,又不是她自己愿意来这个鬼地方的。
可是瞧着那帮人戏谑嘲讽的眼神,她就死命忍着,不让喉咙里的血吐出来,也不让眼睛里的泪流出来。
师傅南宫雀的话不多,也不好听,但是对自己却并不赖,从姜宁那里掳走她的第一日就把《玲珑经》悉数传给了她,每有疑惑,知无不言。
她不愿那些人小瞧了自己,更不愿他们因此小瞧了师傅,还有姜宁。
“苏鹊!”苏鹊分毫不让的直视着东方若水的眼睛,朗声道。
南宫雀眼底有欣赏,也有戏谑。
幽沉谷冷笑道:“姓苏,非我四族子弟,焉能入内门,有怎么有资格修习《玲珑经》?掌门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么?”。
南宫雀只是笑,越笑越开心!
司伯雄难得没有说话。
身为揽雀门中修为最接近掌门南宫雀的人,平日里同掌门一派斗得最凶最狠的就是他。时至今日,门中所有的人都知道,司伯雄想要把那个女人从掌门的位置上拖下来,自己改朝换代取而代之。
就算你有玲珑经,不得人心一样做不了掌门!
可是今日司伯雄半句话也没有说,看向苏鹊的眼神有些复杂的神情,又忽而有些单纯的怜悯,唯独没有戏谑和嘲讽!
“不是四家族的人,却学了《玲珑经》,那你就该死!”东方若水图穷匕见,冷笑道,“还有掌门,你私自把《玲珑经》传授给这么一个外姓的女孩儿,公然违背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怕是不好吧?”。
南宫雀微笑道:“那我想请问一下,三位家主是打算如何处置我的弟子还有我这个掌门呢?”。
东方若水冷笑道:“当年这掌门的位置本就该由我姐姐东方白来做,若不是你横插一杠抢走了这掌门之位,我揽雀门,我大唐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依我看,你还是把掌门的位置交出来,至于交给谁坐,那是我们的事!”。
“哦?”南宫雀冷笑:“你们二位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幽庭松道:“我们幽家那是显门,向来不管山内的事情,只要掌门能把这学了《玲珑经》的外姓弟子废掉,其他的事情幽家可以不管。”。
司伯雄并没有提苏鹊的事情,只是道:“你南宫雀修行方面确实天赋卓绝,但并不是当掌门的料,不管是南唐还是山门内部的事情你一概都处理不好,我劝你还是让出掌门之位,老老实实做一个青雀峰主,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