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完六楼,她又去五楼,接着四楼,三楼,二楼。
从一个宿舍出来,两个包里的东西,只剩下不多的一点,其他全都卖掉了。
宋娜扶着护栏休息会,抿下干燥的嘴唇,说话说的太多,感觉起皮了。
拍了下额头,自嘲:真是猪脑子,连水都不知道带。
今中午只能到这里了,时间不早,下午还要上课,不能耽搁上课。
回到宿舍,有几个舍友略显诧异的看着宋娜,宋娜只是笑了笑,找到自个水杯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杯子水。
黄娟从上铺伸出头来,看着清理背包和提兜的宋娜,总觉得她与宿舍其他人完全不同。
一是比宿舍人都黑,除此以外,还有种内在的不同。
宋娜坦坦荡荡,收拾好东西,靠在床头上休息,一只手放在腰间的钱包上,原本干瘪的钱包像蛤蟆肚子般鼓了起来。
下午下了课,宋娜婉拒黄娟一块出去逛逛的邀请,背上包提起兜,又一头扎进女生宿舍里面。
到晚上九点之前,所有的女生宿舍楼她挨着转了一遍。
原来塞满床底的五包货,只剩余一包半。
十点钟,宿舍准备熄灯,宋娜躺着却睡不着,点钱的右手到这还有点哆嗦。
这就是数钱数的手酸?
原来吕冬说的心甘情愿的酸楚是真的。
…………
国庆节前一天,吕冬穿戴整齐,准备开始忙碌,零零星星有人过来买东西。
对面,大棕熊伊万啃着卤肉烧饼,蹲在乔卫国摊子前买日用品。
这位俄罗斯人来太东多年,如果不看外貌的话,生活习惯很接近国人。
进入市场上闲逛和买东西的人渐渐增多,作为大学城唯一的市场,正在吸引越来越多的人。
不说附近的学校和工人,连大学城边缘的旅游学院和纺织学院都有大批学生过来。
就在吕冬蹲下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个中年妇女牵着俩十来岁的小孩进了市场。
大的十三四,小的十一二。
中年妇女去买鸡蛋糕,俩小孩转眼跑没了人。
不到十二点,下课和下工的人少,吕冬这边人还不算多。
宋娜背着个包,拎着个提兜,从市场北边过来,东西有点沉,额头上都见汗了。
“没上人?”她来到吕冬摊位前。
吕冬刚招呼完一个人,说道:“还不到忙起来的点。”他看看宋娜肩上背的,手里提的,问道:“这是干啥去?”
宋娜手里提的暂时放地上:“趁着中午这会空,去省大女生宿舍看看。”
吕冬明白这话意思,问道:“你学校卖的咋样?”
“挺好。”就跟在碎石场干活一样,宋娜不提其中辛苦,只是说道:“我昨个中午、下午和晚上,学院几个女生宿舍楼挨着跑了一圈,东西卖掉三大包多,就剩我带的这些,我想着同一批人短期内不会买第二次,去别的学校看看情况。”
吕冬问道:“算过账?”
“很赚。”宋娜笑成一朵大丽花,指了下绑在腰上的钱包:“卖的都在这。”
挣钱不容易,跟塞在床底下的货不一样,宿舍人来人往,放钱不安全,她都随身携带。
吕冬放下心来,做生意开头难,后面也难,但有了个好的开头,就能摸到门路。
“老板,卤肉烧饼!”有人过来:“来个夹肉的。”
“稍等。”
吕冬先去做烧饼,这个还没做完,陆续又来了四五个顾客,渐渐有要排队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