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寒大喊。
话音未落,防空机炮手和防空机枪手就扣动了扳机,紫红色火舌瞬间吐出,朝10:30分钟的方位咬去。
一秒钟后,别的车厢上没有找到目标的防空机枪手盲目跟进,集中火力,也朝那个位置猛烈射击。
周至寒要的就是所有的机枪手盲目跟进,在黑夜里,他这一节车厢上的机枪火力全开,就像一根红色的指挥棒,指挥所有机枪手从不同的位置,同时朝九六式舰战发起全方位的无漏洞打击。
“轰!”
九六式舰战飞行员临危不乱,压杆,侧90度翻滚躲避密集咬过来的火舌,力保不损失过多战机的能量,抛下航弹的同时战机拉升,在航弹“轰”的爆炸声中,从摇摇晃晃,几欲倾覆的火车上方掠过。
九六式舰战仓促投下的炸弹,虽然没有击中火车,但爆炸点距离火车铁轨不远。
“吱吱吱……”
离爆炸点近的几节车厢在巨大的冲击波的冲击下,一侧车轮离开轨道,另一侧车轮和轨道产生剧烈的摩擦,让车里所有人感觉随时翻车,一个个在车厢里东倒西歪……
而此时,九八式舰攻投射的照明弹还在缓缓下落,没有熄灭。
九八式舰攻飞行员反应极快,战机立刻全力拉升,离开,在高空盘旋一圈后掉头,想去寻找有可能被防空机枪击中的九六式舰战,但等它盘旋一圈回来后,夜空里早已失去了九六式舰战的影子,于是九八式舰攻只能无功而返,朝上海的基地方向飞去。
离炸弹近的几节车厢上的机枪手在摇晃中掉下火车,周至寒这节车厢摇的不是很厉害,晃了几下后稳住,扯住了后面几节晃动厉害的车厢,庆幸没有发生侧翻。
就在火车车厢稳住后,周至寒伸手抄起一把中正步枪,跃下速度依然缓慢的货车,朝九六式舰战掠过的方向追去。
就在刚才,当九六式舰战从火车上方掠过时,空中就像下起了一阵瓢泼大雨滴落在周至寒的头上、身上。
浓重而熟悉的飞机油味。
周至寒判断,九六式舰战肯定是被弹片击中了油箱或者供油系统,油泄露的厉害。
它飞不了多远。
追出去几十米,就在照明弹即将熄灭前的那一刻,周至寒绝佳的目力看见,在几百米外的夜空里,那架九六式舰战,就像一只受伤的大鸟,向西南方向掠去,飞行高度很低,很慢。
周至寒确定,九六式舰战的油泄漏很快,飞行员肯定遭到重创无法转舵,也没能力拉起机头,所以九六式舰战只能朝西南方向迫降,而不是掠飞往东南方向日军在上海建造的机场。
“他飞不了多远。”
周至寒兴奋大叫,手里拎着中正步枪,奔跑如飞,根据油洒落在地面上的浓烈气味,向前追去。
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定要找到这架迫降的九六式舰战。
周至寒迅速奔跑中暗念老天保佑,让我能得到这架战机,然后用这架战机,以鬼之道,还于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