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孩子的夫人和那些小崽子们,是绝对养不熟的。
都杀了,怕不是会落得个残暴的名头,关着又浪费粮食,直接放了就更不可能,所以还是比较头痛的。
“夫人,那些还有救的女子就交给你了,好好和她们聊聊,明日我会再一一询问,希望她们都吃敬酒。”
秦宇说着,就一挥手,让人将吴老爷和吴夫人以及有孩子的女人都押了下去,剩下的则让箫欣茹带走。
然后又一一审问了另外几家,同样如此操作。
而那些丫鬟婆子,镇外有家人的都放了,被买来的同样交由李夫人。
一直忙到大半夜,秦首领才打着哈欠去睡觉。
而这一夜,整个南漳县注定要炸锅,几乎都在讨论黑石镇被小毛贼打下来了,镇中大户全部遭了殃。
同情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更多的却是慌的一逼,难以入眠者!
五峰寨。
大厅中,各位当家齐聚一堂四周火把通明。
刘啸天带着一丝复杂的表情道:“诸位兄弟,派去黑石镇打探消息的兄弟已经回来了,那帮小毛贼还当真将镇子打了下来,将吴家在内的七家大户都一锅端了。”
“嘶!”
“这帮小毛贼还当真是胆大包天呀!”
厅中诸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红莺却是刷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张俏脸兴奋的通红:“太好了,那八大王终究是忍不住动手了,义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呀,那姓卢的狗官不日必会派兵去围剿那伙小毛贼,到时县城必定空虚,我们正好趁机攻下南漳县…”
“一派胡言!”
刘啸天爆喝一句,然后站起来怒斥道:“整日就知道杀官造反,你当那官是那么好杀?那反是随便可以造的?
你要山寨数千口人给你一起陪葬吗?
哼,天下反贼何其多?可有那路能成事的?
如今还不是死的死,躲的躲,降的降!”
红莺却上前一步,急道:“义父,莺儿知道你一直想要为山寨寻条出路,给寨中兄弟谋个前程,可如今天下民不聊生,那崇祯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当官的也残暴不仁,他老朱家的子孙王爷更是整日骄奢淫逸,欺压良善,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指望?即便咱们下山从良,日后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而现在八大王即将杀入湖广,正是起兵响应最佳时机,以你老的威望,只需振臂一呼…”
“够了!你给我闭嘴,今后谁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一律逐出山寨。”
刘啸天气得丢下一句,就拂袖而去。
也不能怪他胆小怕事。
而是如今各路反贼形势确实不太好,湖广的局势又相对也安稳,至于北方怎么样,那也只是传言罢了。
红莺则不同,她本就是北方人,当初和妹妹父亲就是为了躲避战祸,才从山东一路卖艺前往南方。
所过之处,所见都是残垣断壁,饿殍满地,百姓四处流离,处处揭竿而起。
刘啸天走后,厅中的人也各自散去。
与刘啸天一辈的老当家们,看向红莺的眼神都带着厌恶,显然对她整日妖言惑众,早已不满。
而年轻力壮的骨干,态度却又截然相反,纷纷过来冲着红莺抱拳,安慰两句才走。
红莺则是呆呆地站在厅中,眼眶湿润,一脸失神,心中的希望是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