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男子对姜宁的无视颇为光火,正要再说些什么,被那妖娆的佩剑女子一个眼神制止。
妖娆女子心思剔透。生虚四层见了他们还能如此平静,没有几分依仗是断然做不到的,这架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好。
那女子平静道:“太守的公子自有太守大人管教,轮不到我们插手,更何况太守王建安大人乃是元丹二层的高手,这太守府不是你可以擅闯的地方,现在离开,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姜宁不再说话。
既然知道,还要阻拦,那就唯有拔剑!
驻扎在太史府邸的皆是凝血精锐,当下就有三四十个甲士提枪上阵,将二人团团围在了其中。
姜宁环视一圈,冷冷道:“今日,他要你们吊死陈亮,青柳,你们照做了,明日如果又要你们吊死张亮,吴柳,你们想必也还是会照做!你们纵有千般借口,万般理由,今日,我都不愿听。”
小灰一化三十,正是那日姜宁在绝境之中悟出的心剑剑场!
飞剑有如畅游在大海之中的群鱼,翱翔在高天之上的燕阵,一张一缩,收放自如,在姜宁的导引之下,绕着他自己和苏鹊二人来回游弋,在那三四十个甲士之间纵横穿梭如入无人之境。
初时这些人提枪结阵还能勉强抵挡一二,盏茶的时间不到,便不断的开始有人受伤,光剑飞行的途中骤然转换成了影剑,在昏沉的夜色里近乎消失不见,那群不过是凝血初期的甲士骤然间失去了目标,心中慌张,阵型也跟着紊乱了起来,飞剑如飞箭,一个来回,甲士中就有半数遭飞剑破甲穿膛,断手断脚。
哀鸿遍野!
苏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忍,姜宁却只有冷漠!
“你们方才不把他们的命当命,如今我也不把你们的命当命!”
一剑‘折枝’气吞万里,剩余的甲士,包括方才那个凝血五层的百夫长,皆被那大雪崩似的一剑扫翻在地,枪矛尽折,甲衣破碎!
姜宁举起小灰高过头颅,三十余柄影剑重新焕发出清冷的月光,在大院的上空形成了一个矩形的方阵,银芒森冷,尤有滚烫的鲜血在滴落。
姜宁挥剑,三十柄飞剑仿佛生出了感应,暴雨一般齐齐下坠,一剑一人,似乎要把所有的甲士全部钉死在地上才肯罢休!
苏鹊别过了头,不忍再看。
那些飞剑终究没有赶尽杀绝,闪烁着清冷毫光的剑影纷纷在将要把一人穿透之时停在了他们的胸前。
那百夫长还有赶鸭子上架的李儒林瞧着眼前仍在滴血的光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姜宁冷冷道:“死的那几个手上都沾了血,至于还活着的,你们好自为之。”。
光剑重新飞回了姜宁和苏鹊的身边,剑锋却依然指着前方尚未出手的四个生虚境。
那佩刀男子的脸色有些难看,甚至是有些焦急!眼前这人确是生虚四层无疑,可这样的手段,即便是那个狐媚子也不见得就打得赢。先前他自恃修为出言不逊,想必已惹得那人不快,若他铁了心下杀手,只怕自己小命不保!
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公子有刺史大人庇护着,半点事儿都不会有,却叫他们几个现在骑虎难下了!
李儒林呆呆的躺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一把断了的铁枪。他无比的确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昨日在城门外点头哈腰给自己孝敬酒钱的那个牵马的剑客。可看过了那人生杀予夺的冷漠气质和孤绝霸道的凌厉剑法之后他又有些犹疑了。
一个敢在太守府大杀四方的剑客,为何要与他一个微不足道的看门什长曲意逢迎?
李儒林突然想起了那人先前的话,轻声喃喃道:
“是因为你愿意把别人的命当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