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xiajiě东方明月又出现在侧车门前,又盯着我旁边的东方岳说:“闪开,我要坐。”
东方岳满嘴嘟囔着、满脸怒气地下车。此时轿车座位更加不够,而且三个少爷和其他老人也在,他只是个新人,只好继续爬上卡车,和一堆花花绿绿的下人挤在一起。
东方明月一上车就盯着我笑,看得我有些头皮麻。
我:“为什么老黏着我,像狗皮膏药。”
她:“这个比喻不对啊,你是狗吗?”
我:“你才不对。你知道什么是狗皮膏药吗?狗皮做的膏药,不是往狗身上贴的。”
她:“那也是往烂疮上贴的膏药。你是烂疮!”
我:“你今天又想干嘛?”
她从侧肩的女士包里拿出三封信,三封已经撕口的信。
我想拿,她又侧身挡住了。
她:“你家是干什么的。”
我懒得扯谎,说:“粪户。”
她哈哈大笑:“我看过你的档案,什么洛北赵氏士族。心想洛北有什么赵氏。原来你家是粪户啊,不好意思说吗?”
我:“我又没说我不是。”
她:“粪户是干什么的?”
我:“粪户就是粪户,挖粪的户!这还用问?”
她:“你为什么要当粪户?”
我:“你弱智吗?你以为我想当啊!我想当皇帝,当得了吗?”
司机和东方启用力咽了一口吐沫。
东方明月点点头:“我有点明白了。”
她:“这是你的信,昨天刚到,当然,我已经看过了。”
于是她把那些撕开的信递给我。
我赶紧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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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侄大牛:
驿户就在此等着回信,我就急急地写了回信。
你也算有出息的人了,我们都很欣慰。我本想说一切安好,但我还是决定把生的事情对你说下。你爹在你走后第二天就出门了。我猜他终于没有责任了。圣人曰“父母在,不远游。”你爹真是“儿子在,不远游”啊。虽然朝廷禁止平民通行,平日禁锢城乡甚严,但我觉得你爹见多识广,这点小事儿不在话下。坦白说,我挺羡慕他的,说走就走。
我准备给狗剩说个媳妇。他一直想要去县城甚至省城,希望这样能拴住他。
小月已经订婚了,村里养牛的赵大阔,他家不错,赵大阔也是个好孩子。女儿大了早晚是人家的人。我舍不得,也没办法。
新县长是赵二爷家的小儿子赵阿荣,对我们村很照顾,赋税徭役什么的都减免不少。
别的就不说了。我们都挺好的,也希望你自己多多保重。
临行想起,你们家的黑枣不结果儿,是因为所有自家的黑枣都是不结果儿的,必须嫁接才行。我马上就去嫁接最好的黑枣枝,过些年就能满树黑枣了。希望你常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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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月:“唉。你爹离家出走了哦。这么大的人了,私奔了吗?”
我:“我爹才不会私奔,因为他是绝对负责的人,所以他不会私奔。我也不会私奔,但原因正相反,我是极端自私的人,不会对任何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