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顿早膳,曲清言却觉得自己吃的格外累,在朱瑾睿胁迫的目光中,那桂圆红枣糯米粥她硬是喝了整整两碗。
如释重负的起身,一弯腰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草民先行告退。”
“你不好奇孤为何没有去早朝?”
就知道不只是用膳这样简单,曲清言直起身语带惭愧:“是草民目光短浅,忘记还有早朝一事。”
“刑部侍郎家中小辈,八月又要下场?”
“草民不敢妄议王爷为何不去早朝。”
“无碍,孤准许你猜上一猜。”
曲清言简直想要骂人,她就是不想猜所以才说不敢妄议。
“草民才疏学浅,还未能……”
“良知者,廓于学者也。”
曲清言话音未落,就突然听朱瑾睿说出她当初在杨府做的那片章……
被礼部侍郎盛赞之人会才疏学浅?
她懊恼的一咬牙,闭了闭眼:“先祖有制,藩王无令不得上朝。”
指尖的敲击声瞬间停止,曲清言睁眼就见朱瑾睿的面色依旧如三九严冬的冰寒,凛冽着不带一丝温度。
“你下去吧。”
说赶人就赶人……曲清言一直回到她暂居的院子都没能弄懂,朱瑾睿这一个早上的反常到底是处于何种原因。
她这边厢让小丫鬟去帮她寻一二卷,午间下差的曲海再一次被人拦在路上。
“老太爷,是豫王殿下。”
居然是豫王,曲海心头一跳,忙从马车上下来,走了过去:“微臣见过豫王殿下。”
“上来回话。”
车旁有侍卫打开车门,曲海忙踩着脚蹬钻了进去。
车内,朱瑾睿一身红罗常服端坐其内,通身煞气外露竟是叫宦海沉浮几十载的曲海心下一紧。
“昨日曲大人可是同外祖在望仙楼畅饮一番?”
“是,微臣有幸同伯爷在望仙楼一道用了晚膳。”
曲海面上的恭谨让朱瑾睿的眸光一闪,他蓦地就想到曲清言面上外露的情绪。
是还不会像这些老油条一般管理表情,还是故意做给他看?
朱瑾睿鼻间溢出一声冷哼,还真是有几分小聪明!
“外祖可是说父皇想要整顿五城兵马司?”
曲海恭谨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伯爷还说起了国子监。”
他前一日到钱疏本的府上同他一直商讨到深夜,都觉他提起五城兵马司应是有其背后含义,只指挥一直品级总有些低,两人最终得出的结论便是聂齐琛看上了五军都督府中某一职。
他们用了这么久才得出的结论,却不想这位豫王殿下只随意就点了出来。
朱瑾睿也不在意曲海瞬息而变的面色,只又丢下一句:“曲大人以为父皇属意的人选是谁?”
赶在永宁侯携大军归京前急吼吼的想要试探圣意,景帝会属意谁已是不言而喻。
曲海背上的汗已是留了下来,他们若真准备将计就计,怕就真的钻到对方的套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