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星瀚果然说到做到,真的扔下水晶自己朝图馆里面走去,王宇灿觉得自己留在原地也不是,不跟过去也不是,犹豫半天还是选择无视掉水晶愤恨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毕竟谁是老大,一目了然。
原来白泽写下的是区域和架台号。
闵星瀚进了目的地的门后,曲曲折折的绕行,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王宇灿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转晕,他终于停了下来,开始在面前的架上翻资料。
“您看我能做点什么?”王宇灿悄没声的闪到他旁边,小心翼翼的试探,果然闵星瀚没回话。
处了这几次下来,王宇灿大概有点摸到这位正主的路数了。如果你问他问题,他多半还会回答,但要是让他主动聊点什么,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
“那什么,白泽姑娘说的水...什么意思?”王宇灿一边摩挲着脊,一边开始套话了。
“就是水里的东西。”厚厚一摞里果然传来的那位的解答声。
“这样啊...”王宇灿这才恍然大悟,于是赶快在心里暗自默记,如果白泽的吹气是蓝色的,那就代表是水。
“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们老说的上层和下层,分别是什么意思啊?”王宇灿接着朝里面问问题。
“不是自有很多代指吗?天堂和天界,地狱和阴曹地府,这是我们的叫法。“闵星瀚抬起头顿了一下,又把头埋下去了。“没什么差别。”
王宇灿分明感觉到了对方今日的回答问题额度已经用完,但他还有很多想问的,踌躇之间连闵星瀚已经抱着绕出来到自己身边都没发觉。
”我们慢慢说吧,也许把事情讲明白了,对你的能力也会有帮助。“
话说完闵星瀚就举着那本厚厚的走向古旧的长桌,王宇灿特意走快了几步,蹲在了他正对面,却发现桌子比自己想象的要宽,这么远距离说话还得稍微大点声,索性对方并不在意。
王宇灿在此之前从来没试图了解过自己所在的地方--平州市。
在地图上看会发现它活像个犬类生物的头,还长着长长的嘴巴,唯独缺了獠牙。依稀记得这里古代曾被称为“幽城”。整座城市三分之一都靠海,因为做过海港,那时候也叫“幽港”。
幽城的这块陆地是从海洋里经年累月升起的高地,不夸张的说,可谓是几千年的演化的结果了。最早这里物资丰富,临海气候又好,民风淳朴,当地人自称是被神眷顾的城市,广为传送的绰号,慢慢成了“神的城市”。
可惜好景不长,幽城历史上大的来说,有过两次侵略。
第一次被骁勇善战的西域人隔海打了进来,沦为了番邦的半殖民地,以供养那些贫瘠的野蛮人,单纯善良的幽城人从此开始了如炼狱一般的生活,剥削压迫和统治奴役相辅相成,紧跟着幽城的化遭到了毁灭式的打击,最致命的恐怕就是信仰了,不过却没有得到重建。
番邦人在幽城造下了无数灾难之后,幽城人民终于不堪忍受,揭竿而起。双方斗的两败俱伤之际,几千公里外的静安城看准时机,大举入侵一举扫平,坐收渔翁之利。当时番邦的人无论妇孺老幼,全部被齐齐赶下了海,场面何其残忍。没想到最擅长海洋的番邦人反而最后葬身在了深海。
不过这已经是上古时候的事情了。也许经过太多灾难,现在王宇灿生活的平州市,可丝毫没有神都的样子。
这座城市终年起雾,无论四季变幻,无论气温冷暖,每当雾来临的时候,抬眼之见甚至看不清彼此的脸。若是在夜幕降临时凝视,整齐建筑密密麻麻的罗列,却总环绕着什么浓的化不开的气息,仿佛一个个巢穴,里面居住着早早已经练好了一身冷漠的平州人。
“如果在街上被抢劫,你要喊着火了,而不是救命。因为着火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句电影台词拿来形容平州市简直太量身定做了。
久而久之,“神的城市”变为了“妖都”,群魔乱舞之处,响彻鬼哭神嚎之声。
闵星瀚面色凝重的看着王宇灿,这座城市早已经开启了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众生皆不过是争夺的筹码罢了。
“我们都是筹码吗?”王宇灿喃喃的问。
“以前的人相信神迹,这里是神都,现在信了魔道,那就是妖都。上层和下层的人分别布道,都想占据这里。”闵星瀚看着他仍然疑惑的脸,知道对方还只是把这些当成故事来看。
“那我们要去什么庙里拜吗?还是扎小人下诅咒?我不太懂,我们的生活会受到这些影响吗?”
闵星瀚再次想起了周铮。
周铮的事业遭遇冲击之后,他为了手里的项目顺利,找了个庙烧了头柱香来祈愿,可惜没命没夜的干了几个通宵,项目还是黄了,反而对手的蒸蒸日上,周铮对自己的信仰乃至人生信条都起了疑惑。
“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我也绝对没害过人,更别说现在还在帮你抓妖怪,我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神不帮我?”周铮痛苦的质问他,他却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