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叔叔?”
姜早早爬了两楼就已经累得轻喘,一停下来细细的刺痛蜇着用力过猛的脚跟。
完全没过脑子地叫他。
顾淮免从容不迫的脸有一刹那的僵硬,抬起脚幽幽地路过她身边,显然完全不想搭理这个便宜侄女。
姜早早偷笑,忍着不适一步并三步地好不容易超过他,侧过身和他讲话。
柔顺的长发泛着暖栗色,轻轻扫过男人的肩膀,没几秒就沿着白衬衫滑落下来。
他脱了西装随意地搭在右手,终于慢下了脚步。
“ 你怎么走楼梯?”
不会又是来偷看我吧?
“ 电梯被个傻子按住了。”,这话说的无波无澜,差点没听出来是嘲讽。
姜早早僵了僵嘴角,这傻子不就是自己吗?为了说服南乔坐电梯下楼,她按着开门键口水都干了地劝说来着。
“ 那你去几楼呀?”
姜早早丝毫不慌,巴掌大的小脸满是厚颜无耻地转移话题。
不好意思,傻子是谁?她也是爬楼梯的受害者!
“ 三楼”。
顾淮免今天难得有点儿耐心,挑着问题回答在身边蹦来蹦去,十分碍眼的“ 小天使”。
由着她跟自己走到了画室门口。
也不知她哪儿来那么多话。短短几十层台阶,从今天的天气夸到了毫不搭便、顾淮免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南乔。
她裙撑里的雪白肌肤一跳一跳地掠过男人的眼角,为了露出她那条笔直的长腿,她穿了一件毫无作用的安全裤。
动作幅度太大的时候,半个屁股似乎下一秒就要露出来。
三楼走廊正好有几个艺术系的男生路过,眼看下一秒就要瞄到她走光。
顾淮免按住还要往上蹦的她。
脑子里闪过姜柏半小时前含笑说的那句“臭丫头被惯坏了,回去好好教训她”。
言之凿凿,却满是宠溺的语气和眼神。
也不知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这让顾淮免没由来的有些不舒服,签完合同就匆匆离开。
没走两步又遇到了不知道很快就要被教训,还一脸无害的臭丫头。
顾淮免忍无可忍地沉了嗓子,抬手示意不远处的画室,手臂上的西装抵着她的背:“ 进去”。
在姜早早的视角里,顾淮免是完全随机地挑了一间画室就往里闯,更过分的是,从石膏象上随手拉下一件衬衫丢她头上。
救命,拉奥孔石膏像上扯下的衣服到底谁要穿啊!
“不要!”
姜早早梗着脖子,鼻尖皱起,嫌弃都写在脸上。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和顾淮免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然渐渐地脱离了她的计划。
她不自觉露出的小脾气,和骄纵皱起的鼻尖,对面的人反而耐心会好上一些。
事实上这间画室是顾淮免专属的,他几年前在欧洲的时候闲着无聊的时候,顺便修了美术。
很能舒缓情绪。
虽然这几年忙到根本没时间画,但偶尔兴起了,也会抽空过来。
摆几个不锈钢、放十几个水晶杯子、随意摆放一件衬衫或者t恤…
这些堪称美术生噩梦的东西,是他难得闲暇时光里,最喜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