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诺骨牌从推倒第一块开始,就无法停下。
很多年后,顾淮免回想起这一天才恍然发觉。
这时候一秒钟的鬼迷心窍,姜早早就像混入白度最高的titaniite里的红色,彻底闯入了他的生活,再也无法挽回。
男人和女人交叠,在昏暗里投下诱人又旖旎的光影。
尽管只是因为阳光折射而产生的错觉;尽管两人之间还隔着半臂的距离;尽管空气中只剩下自己似要跳出喉咙口的心跳声…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味了的呢?
姜早早也不甚清楚,大约是他动作轻柔地为自己拉开被勒得不能呼吸的肩带?
男人看不明白这件复杂衣服的构造。
只知道她的肌肤被压得死死,而她又有点儿傻乎乎。
肩带滑落,丝绸般地飘逸落下。
顾淮免的反应出乎了姜早早的意料,连她都没反应过来,身上一凉的时候,就被干净利落地快速包进带着占有气味的宽大西装里。
又大约是他半蹲下,指尖轻点了一下她发冷的小腿,示意她抬起来。
为她换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拖鞋?
最后的最后。
大约是午后的温度正好,让她昏昏欲睡、思绪飘荡。
她就像一份时机正好的礼物。
彩带轻轻一扯,包装精美的礼盒里装的东西让人肾上腺素分泌。
顾淮免眼神一暗。
他也实在没想到这件衣服居然如此脆弱,更没想到的是她里面居然什么都没穿。
想起她拿着巨大的牌子在稀稀拉拉的人群前面不管不顾地蹦蹦跳跳,头发肆无忌惮地飞扬的模样,顾淮免稍稍锁了眉。
不过姜早早的脑回路向来清奇。
她对自己的身材还是很有信心的,天生骨架小,该瘦瘦,该胖胖。
摸起来软软的,平常也十分艰难地控制着食欲……
他这副正人君子,看一眼都长针眼的模样是做给谁看?
被西装上淡淡白檀香包围的姜早早也不知怎的,错误的攀比心又猛烈地发作,眼眸一闪,倾身贴过去。
他的下巴也长的很好,线条流畅紧绷,哪怕这个角度看过去也完全没有死角,姜早早这时候还有空找了个理由。
顾淮免不会私底下每个月都去打tx吧?
这个荒唐又透着一丝合理的解释让她舒心了一些,下意识放松了身体,泛着水润光泽的唇凑近。
极快地印了上去,擦过嘴角。
尽管只有一秒就很快移开,也足够让侧头闭上极为绅士地等她整理好的顾淮免睁开眼睛。
他垂眸看向好像与自己无关,正抱着自己,假装无事发生,脸颊却泛起淡粉的女孩。
“姜早早──”
顾淮免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把伸头探脑的女孩掰回来摆正。
姜早早不知为何,每次听到他压低了一些声音喊自己的名字就没由来地有一些害怕,或者说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一样。
身体不听使唤了。
她乖乖地低着头用余光瞄他。
顾淮免松开她,正在单手脱腕上的运动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