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他想钱想疯了,怎么不去抢银行?”
小吴送来合同的时候,乔遇正在家里做拉伸,听他说了来龙去脉,眼都瞪圆了,猛地一拍桌子,抖着肩膀险些气得站不住。
平复了下呼吸,不顾小吴阻拦,急冲冲拿着合同下了楼。
二十分钟后,乔遇到了纪氏集团。
纪戎琛刚开完视频会议,隔着百叶窗,正对上乔遇通红的双眼,胸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眉头紧紧皱起,快步走出来,把他带到自己办公室,温声询问:“怎么了,乔乔?”
纪戎琛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乔遇又心疼又着急,声音里带着哭腔:“你怎么这么恋爱脑啊。”
“十个亿,他要你就给?”
“按照合同上说的,我跟他打官司解约最多最多最多赔偿一个亿。”
“实在不行,就在盛宴传媒打二十年工,不就累了点嘛,二十年下去,我才四十岁,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过亿资产,也是人生赢家。”
乔遇越想越气,直跺脚,语无伦次的乱骂。
骂骂郑疏桐,又回过来骂骂纪戎琛:“算计我就罢了,欺负你算怎么回事,还敢讹你钱,啊啊啊啊,你不是心眼很多吗?你的手段呢?你的盘算呢?跟他客气什么啊,为什么上赶着给人当冤大头。”
不同于乔遇的愤怒奔溃,纪戎琛竟然笑了起来,笑容还很灿烂。
嘈。
乔遇更气了,蹲在地上奔溃大哭。
纪戎琛是哪来的神经病恋爱脑啊。
纪戎琛掩去因为乔遇毫不掩饰的偏向而扬起的笑,蹲下去,试图把乔遇拉起来。
乔遇挥开纪戎琛的手,边哭边喊:“去把钱要回来,我不用你帮我出头。”
纪戎琛不顾他的扭打,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吻着乔遇发梢轻声安抚:
“别担心,会要回来的。”
乔遇慢慢止住哭声,红着眼看他,将信将疑的:“什,什么意思?”
纪戎琛:“不患寡而患不均。”
“我倒是怕他要的不多。”
乔遇更听不懂了,一抹眼泪,刚才哭太狠,有些停不下来,抽抽搭搭的:“说,说清楚。”
纪戎琛有些心疼和自责,早知道就先知会他了。
用指腹拭去乔遇眼角挂着的泪花,纪戎琛把人扶起来:“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账上突然多了那么多钱,我去他公司的事其他人也知道,再让公关状似无意透露口风,有意向收购盛宴传媒,剩下两位创始人会怎么想?”
乔遇眼睛一转:“他们会认为郑疏桐拿了你的好处,准备背着他们变卖股份?”
“对。”
“谁都不想做被掣肘的一方。”
“不逾三个月,我就能用0亿拿下市值超百亿的盛宴传媒。”
还是觉得有很多未知变量,乔遇担忧道:“你怎么确定会跟你想的一样进展,万一他们友谊深厚,离间不了呢?”
生意场上,向来没有真正的友谊。正如所谓人脉,也不过是实力相当的利益互换。
纪戎琛低首抵上乔遇额头,和他鼻尖对着鼻尖:“放心。”
“除了你,没人能占我便宜。”
对上纪戎琛深不见底的墨玉瞳眸,乔遇脸有些红,转念想到自己哭得傻兮兮的模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靠。”
“你这狗东西其实一开始就存了故意看我出丑的心思?”
纪戎琛确实是想看乔遇反应,毕竟谁听到心上人口口声声对外人介绍说自己就是个床伴,也不会真的毫无芥蒂。
但也没想到他会哭得这么伤心,咳嗽一声,偏过脸去,忙转移话题道:“楼下新开的日料……”
话未说完,就被乔遇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