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愣了愣,然后恍然道:“你是想问,老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与你,对吧?”
“不,我是真的和你没仇。”李杨说话时竟笑了。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难道他不怕死?
除非……
明镜心中刚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李杨就已经从地上弹起,手一伸,指头正好点在明镜的膻中穴上。
很粗糙的点穴手法。
但却确确实实的点中了。
被点住穴道,明镜动弹不得,一双浑浊的老眼,就像是见了鬼似的看着李杨,嘴张了张。
李杨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道:“我不是鬼。”
他将捂住胸口的手拿开,凤舞箭正好夹在手掌食指与中指间,而胸口上的衣服破了一个洞,却没有半点血迹。
明镜原以为是李杨点穴止了血,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被凤舞箭射中。
李杨将衣襟扒开。
果然,胸口上也没有伤口。
“好!好!好!”被耍了的明镜,居然吐出三个好字,眼神却像是狼盯猎物般,盯着李杨。
“承蒙夸奖。”李杨谦虚道。
“年年打燕,今日却被燕啄了眼,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明镜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
“无名小卒,说了你不认识。”李杨道。
“不可能。”明镜却不信。
“寻常人,就算有你这样的机智,也没有能力躲过凤舞箭,以你的身手,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身手?”李杨闻言却笑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的身手,只能算是一流高手,还远远比不上雄霸、独孤一方这样的顶尖高手。
其实,他刚才根本就没躲过凤舞箭,而是及时用掉了一次圆满铁布衫。
宝贵的两次机会,现在只剩下一次了。
奇怪的是,李杨却没有因为浪费掉一次机会而生气。
在他眼里这不算浪费,而是正常使用,就像钱,迟早都是要花掉的,早花晚花都一样,只要能花在刀刃上就不是浪费。
“老身的命已经捏在你手上,难道你连姓名都不敢留吗?”明镜执着道。
李杨却冷不丁蹦出一句,“你刚才有一句话,果然说的很对。”
“什么?”明镜不知道李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李杨道:“一般要死的人,都想知道是谁杀了自己,即使他们明知报不了仇,显然,您认为我一定会杀了你。”
“废话。”明镜实在找不出李杨不杀自己的理由。
李杨叹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没打算杀你。”
“那老身倒要听听你不杀我的理由?”明镜鄙夷道。
她只当李杨是不肯揭下虚伪的面具。
李杨没有回答,手里拿着凤舞箭,箭头却对准了明镜,“现在,更应该由我来提问吧?”
这小子,刚才还说不杀我?
看着自家的暗器,现在却对着自己,明镜不由瞳孔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