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
楚错被闹钟声音吵醒,艰难的睁开眼睛,伸手按掉了,又眯上眼睛,过了数秒,她又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问:“大清早的,你坐那干嘛呀?”
纪淮川靠在红木椅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杂志,眼下覆着淡淡青黑,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失眠。”
楚错揉了揉眼角,从床上坐起来,小小的伸了个懒腰,刚一蹬脚,就嘶了一声:“疼!”
她有些莫名的掀开被子,看到红肿的脚踝,愣住了:“纪淮川,你是不是昨晚家暴我了?”
纪淮川:“……”
明明受害者是他!
他快气笑了:“是。我家暴你了。我不仅家暴你,我还把你……”
“对我怎么样?”
楚错低下头看着伤处,不以为意的反问一句,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挪到床边坐着,拿脚尖轻轻在地上踮了踮。
我还要把你给吃了——他默默把这句话给咽下去。
“哎,”楚错叹气,她终于渐渐想起了一切,“完了。脚还有点痛,今天要请假,不能去上班了。以后真的不能再喝酒了。”
“喝一点也没事。”
她似乎……只有酒醉之后才会叫哥哥。
楚错冲他一笑:“你还真不嫌我酒醉闹事啊。谢啦。”
纪淮川原先在悄悄凝视着她,与她一对视,立刻垂下了眼睫。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他不得不确认……他确实有点喜欢她……喜欢她肆意张扬明媚的笑,喜欢她不安分会闹腾的劲,喜欢她身上格外繁茂旺盛的生命力,那似乎是他缺少的东西。
他听着房间里她的动静,心想:她怎么还不对我表白?
毕竟早前说出‘决定不会让你得到我的人’是他,有的话……他难以企口。可她既然那么早就喜欢他,为什么从来都不敢表露呢?
如果不是他足够细心沉稳,有些细节怕是要被忽略掉了。
楚错在床上坐了一会,最后还是下了床,跛着脚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打横抱起,她下意识的勾住纪淮川的脖子:“……你干嘛?”
“要去浴室?”
“……嗯。”
纪淮川嗯了一声,抱着她往浴室走。
楚错靠在他怀里,悄悄打量着他,从她的角度看上去,能看到男人清楚分明的喉结,干净利落的下颌线条,他的怀抱清冽,脚步沉稳,如同他人一样,静默安稳,让人安心。
纪淮川低下头,似笑非笑的抿了下唇:“偷偷看我做什么?”
楚错骤然间对上他的目光,不知为何有些心虚,也低下头,随口说:“看你……看你好像该刮胡子了!”
纪淮川淡哂:“哦,是吗?”
楚错胡乱的嗯了一声,幸好,他已经把她放了下来,她催他出去,不自觉的有些脸红:“你别在这了,我要很久的!”
她把他赶出去,关上门,才觉得自在。
她洗漱完了,一开门,发现纪淮川还在房间里,一怔:“你怎么还没走?”
“带你去医院看看。昨晚太晚了。”
“应该……应该不要紧的吧?”
楚错有点排斥去医院,苦着张脸:“不会要打针吧我的天?我怕打针!”
纪淮川抿唇笑了一下:“你还有怕的东西啊?”
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每次冷着脸叫她别闹的时候,她都是越闹越凶的。
楚错不理他,靠着墙站了会,感觉每走一步,脚踝就钻心的疼,疼的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好吧,我跟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