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气终于暖和下来,于所有考生而言,都是莫大的好消息。
考试不穿夹衣,怕层夹带小抄。富贵人家不必担忧,带上皮袍即可,穷人家没有棉衣,哪吃得消。
因此,无人不激皇帝推迟考试的决策。
天没亮,考生们就提着考篮进贡院,每场考试长达三天两夜,吃住都在一个小小的号房号房六尺2米,深尺13米,宽三尺1米,比鸽子笼的办公室小。
惨的是,有的号房靠近公共厕所。
古代的公共厕所
咳,幸好,谢玄英是不可那么倒霉的。一进贡院,搜身的差役都不敢真的上手检查,看看美人,就殷勤帮提篮子:“谢郎随我来。”
其考生毫无反应,呆呆看着,直人消失不见有些晃神。
谢玄英的号房是二月遭灾后紧急修补的,瓦簇新油亮,保证下雨也不漏,墙重新粉刷过,撒了石灰驱虫。
坐进去后,看看伸手就碰的天花板,是长叹口气。
来都来了,随便考考吧。
第一场考试:经义。
题目有点难度,谢玄英一面索,一面摩挲着香牌。
赵清献公香。
原是老师桌案上的,假装没看出来这香的粗劣,拿手把玩,走的时候非常自然塞进怀。反正只要老师不说穿,就当是老师的。
学生拿老师的东西,天经义。
微苦的香气蔓延在小小的号房,令人愉悦。
谢玄英勾起唇角。
春华灿烂。
对面一排号房的考生们:“”
默默抬起袖子,胡乱抹把脸。
作孽啊,寒窗苦读十年,立志金榜题名,奈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偏偏要在对面放一个大美人,考验自的定力。
难,太难了。
比臭号更难的号房有了美人号
玩了会儿香牌,谢玄英才开始磨墨答卷。中午,开食盒,用茶炉热了吃食,攒盒为黄铜制,直接放在炉子上即可。
三菜一汤,两样点心,都是提前备好的蒸菜、蒸点。
味道十一般。
隔壁的考生啃着馒头,咽唾沫。
下午继续答卷。
中途上了一趟厕所,被差役带去主考官们用的方,干净无臭,有人捧热水给洗手。
不知不觉,天已擦黑,差役过来发蜡烛。
谢玄英誊抄完答案就睡了。
带着裘衣,铺在木板上充当褥子,斗篷当被子盖。因为睡得早,倒是扎扎实实睡了一个多时辰,后来就不行了。
上千人的贡院,全不隔音,简直灾难。
谢玄英从不知道,原来这么多人会鼾,有人说梦话。
第二日,继续答题。
没有心理负担,自小又读多,章写得很顺利。
三篇,篇五经,已经写完大半。
然后,一夜没睡。
面朝面,将香牌贴在额角,顺便把后一篇关于诗经的题构完了。
天一亮,立马起来写卷子。
誊抄,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