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靥如花,整个空间似乎都因她明艳了几许。
“唔……”天淇想说什么,又怕被对方抓住话柄调侃,酝酿了片刻才继续道,“你穿成这样要去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花十三在贵宾休息室门口停下,娇笑着回头:“你猜?”
“不说算了。”天淇皱皱脸,摆出不屑的表情,“反正我也不在乎。”
“……”
听他这么说,花十三真的不笑了,她开始认真地盯着天淇,不知在看些什么,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好像又看到了第一次见面时花十三那种热切的目光。
“我要是不骚扰你了,你会想我么?”花十三撅着嘴,可怜巴巴地问。
天淇将头一扭,气道:“你想得美,我巴不得你别再来找我。”
“小哥你好狠的心呐,你这么说,人家可是会伤心的哟。”花十三变脸似的,又恢复那一脸狡黠的模样,不遗余力地逗弄天淇。
天淇还想说什么,花十三腰间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声,她看了一眼消息,脸色微变,又抬头看着天淇,露出一种他之前从没见过的表情。
像是遗憾,像是释然,像是高兴。
“好啦,再见了,小哥,你可以好好享受不被骚扰的时间啦。”
花十三边走边冲他挥了挥手,牵动身上的金色细链哗啦啦地响,很快消失在了来时的转角。
天淇来不及多想,便被守卫催促着进了贵宾休息室。
另一边,花十三快速来到之前天淇被拦的走廊大门前,将身上唯一的通讯设备放在一旁的托盘里——此刻这里没有人看守,但她依然严格遵守规定。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镶金实木雕花大门,深吸一口气,伸手用力推开厚重的门扇,里面的灯光射在她脸上,眯了眯眼,缓步走了进去。
南硕的模样比无沙发给我的照片更加消瘦,黑白参半的短发,被晒黑的皮肤,刀刻般的皱纹,还有那双看尽沧桑的眼睛。
大厅里,一张长桌居于正中,我与南硕各坐一端,隔着桌子遥遥相对。他端坐长桌主位,举手投足中都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
让我稍感惊讶的是,犬儒正站在南硕身后,当日他只说在为南洋团服务,没想到竟是直接候在南硕左右。
犬儒双手垂于身侧,一动不动地站在南硕身后几步处,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并没有影响首领的气势,像是个匿于黑暗的影子。
见我进来,他也没什么额外的动作,但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双目相对的瞬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的脸上似乎多了一分疑惑。
莫非今天这场会面有什么环节连他都不清楚吗?
毕竟是正式会面,该尽的礼数我一一做足,但南硕并没有直接进入正题,而是给了门口的侍卫一个眼神。
片刻后,我再次发觉,面前摆着的真的是一张很大的桌子——大得足以让人在桌面起舞。
不知是谁发明的这种玩法,我看着判若两人的花十三赤足登上桌面,提起轻薄的金纱裙向长桌两端各施一礼,随着音乐响起,开始翩然起舞。
大厅四角布置的造雾机开始工作,很快涌漫到整片地面。
金纱翻浪,环佩玎珰,温暖明亮,令人神往。
如甘蜜清凉,似刀卷霓裳,婆娑轻盈,跳出世间万象。
她唱起歌来,那歌声如鸟,一如千亿百万只白鸟翱翔。
我忍不住感叹,难怪这纸醉金迷的幻梦能陷住无数人,千金一掷,换美人回眸;烽火狼烟,博佳人一笑。
此即人生啊。
当一曲舞罢,花十三行过礼,南硕开口了:“此女名为白巧儿,是南洋团境内最为有名的舞者,今日作为开场戏上台,你觉得如何?”
我点头抚掌,赞赏道:“甚好,称得上人间难得几回闻。”
他笑了笑,挥手让侍卫将花十三——或许可以称呼她为白巧儿——带出去,我们的正式会谈才刚刚开始。
在交谈中我发现,这个南硕的野心远比南洋团实际表现出来的要大,明明目前的南洋团无论在贸易还是冲突上,都给人一种不温不火的态势。
反观蛇鹫帮与红花会,两方交界处的冲突大大小小多大数百起,这还是每日都在发生的数量,某几处冲突甚至一度进入白热化。
但是现在,在这场本该双方对等的谈判中,南硕提出的最终目标是同时压制蛇鹫帮与红花会,并且要求我去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面对我的强压怒火的质问,南硕显得很坚定,大有势在必得的架势:“南国三方争斗已久,可以说,南国之名是名存实亡。我南洋团最终的目的,是一统南国。”
实在过分,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做不到。”
南硕打量我的眼神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是做不到,还是不想做?”
他威胁我?他在威胁我?他竟敢威胁我?
我觉得简直不可思议,在我刻意骑龙降临展露实力之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