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不可,这事若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可是有关师父的清誉,这人明显就是师父于此的,那人死在密室当中,外界没有一点破坏的痕迹,那么师父岂不是最大的嫌疑。这事万万不可对外声张,你与我之间要暂时保守秘密。”
翟夫子在草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低着头语速越发极快。
“可是这银针之主,你我之力恐怕是不足以······”
空空子用力攥着拳头,其实她内心除了恐惧,还有着几分期待着那人的出现,心头的恨意让她想亲手将那恶人正法。
“师妹大可放心,我们以不变应万变,我会召集影子卫的,既然敌人在暗处,唯有也在暗处相对。”
翟夫子又拿出之前师傅给他的那块玉佩,那玉佩的反面,正是一幅黑袍图案。
“想不到师父竟然给你的是这枚圆月羊脂玉。”
空空子不免有些意外,这枚玉佩正是可以号令属于师傅手下唯一的直隶组织-影子卫的信物。除了师傅之外,在这月宫之中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影子卫的实力,就连总共有多少人,都在哪里都尚不清楚,不过关于他们的传闻却是盛传已久。
据说十几年前这摄魂银针之主突然消失,正是与师父这影子卫有关。而今日这银针再现,确实是让他们心中有些不安,但翟夫子的底牌正是这影子卫,也让空空子安心了一些。空空子见他不主张将此事泄露出去,应该也是心中有了一些对策。
“那这里要怎么处理。”空空子环视着草屋,最后目光落在地上的尸体。
“师妹可否先置于你那芦居之中,你那里更为偏僻安静,便于不被他人发现。”
“不行,师兄,我那里,现在不方便。”
空空子连忙推脱道,若是以往放在她那里的确是最好的,自己也方便更加仔细的检查一下尸体,可是现在有扶苏在,却是太不方便了。
翟夫子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答案,脸上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师妹,那扶苏身上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有办法解决他的问题。”
“可否透露一下?”
空空子询问着,这也是他帮助翟夫子的最初目的。可是翟夫子却默不作声。
翟夫子自从那次被扶苏抓到量天尺,就一直有种莫名的怪异感,这种感觉是量天尺收集到的扶苏信息。随着时间越久,这种怪异感越是萦绕他心头,终于在查询一些典籍后明白了扶苏身上的问题。
空空子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他陷入思绪的师兄。
“师兄?”她加重语气。
“哦哦,师妹,这事先放一放,等我亲自去给那孩子梳理,之后再将他纳入月宫式子,岂不是好。”
“扶苏他本不是月宫子弟,岂不是让我徇私!”
空空子很有原则。
“哈哈,师妹,我看你也是太过于敏感了,这招收弟子之事本就是师兄我负责,加上一个孩童,又有何不可的,我见那孩童也甚是受到关注,就连师傅他老人家也特意前往过一二吧。”
翟夫子一脸笑意,手慢慢的抚过胡须。不过他见空空师妹脸色渐渐凝重起来,话锋一转。
“我也是看你今日为那孩子太过操心。今天本应该就是陪那孩子去参加宴会的吧,你可是从来不参加的,看来自打那孩子到来,师妹你倒是变了不少。做为师兄的也希望你好起来。不如你先去陪那孩子,这里就交给我处理后事吧。”
空空子面对着眼前的师兄,却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这不像往常的翟师兄给人那种不问世事的感觉,就连师傅去过几次芦居也是很是清楚,师傅每次去她那里可都是夜深人静之时,而且师傅行踪飘渺,可不会轻易示人的。
不过在这月宫之中,翟夫子师兄也确实是与她走的相对较近之人,在空空子心目中,还是相信自己从小长到大的师兄的。
“多谢师兄关心了,我确有打算将那娃娃留于宫中加以培养,不过以宫众身份?哎,既然师兄率先开口,那师妹也就有劳师兄了,此人?”
空空子想到扶苏,还是妥协了。
她看着地上那具残缺的尸体却犯了难,虽然在尸体上检查出了银针,基本能断定是凶手的方向,但是还没有仔细的查验,需要进一步的化验和解刨,这里的光线太暗,即使是自己,但心中还是不敢确定会不会遗漏一些重要的线索。
“师妹这你就大可放心,我将这尸体先置于我的阁,不会让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待你安顿好那孩子,我们在进一步查看一番,我们还不能确定这人的身份,我先去查找有关他身份的线索,而他身体上的秘密就等师妹你来了。”
空空子点了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在月宫中发生这种谋杀,还是很多年前令人心生恐惧的银针,今夜又是正逢宫中秋食节,人员流动性太大,心中对扶苏很是不放心。也就默许了师兄的方法,兵分两路。
“那师兄只能这样了,请务必在我前往您那之前不要动这具尸体。”
翟夫子点了点头。
“对了,师妹,那孩子的事我现在就告知你吧。”
翟夫子来到师妹耳旁,轻轻私语着。
空空子的脸色也随着听到之言,不断变化着。
“那我懂了,师兄,帮我保守他的秘密可好,我怕~”
空空子忧心忡忡。
“师妹,我也很期待他的明天,我答应你。”
空空子作揖拜别,下了山去。
翟夫子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师妹离去,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良久。
天空,乌云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