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需要什么?呐!这个用不用?”司晨说着,从角落搬出一个结实的白色木箱。
李弋一看上面的图案就欣喜不已。
“基因提取仪!20多万的设备,晨晨你是怎么申请下来的!”李弋脸上满是惊叹之色。
李弋迫不及待的打开木箱,一台崭新的白灰色箱型设备出现在实验台上。
司晨微扬起下巴,得意道:“小弋,咱们公司可是有钱得很!只要是合理的要求,申请一台提取仪还不是小菜一碟?”
“小菜一碟?”李弋皱眉,她也不是没有申请过“基因提取仪”,可每次都被张宏伟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所以她每次只能手动进行基因提取,步骤繁琐,浪费了大量实验的时间。
有力的数据她有,可是这合理的要求提出来却始终得不到支持。
“你还太嫩啦!惹谁不好偏偏惹小人?他能不为难你嘛!”司晨故作老成,意有所指。
她还朝着办公区西北角的那间办公室努努嘴:“他平时那么嚣张,这个时候倒是老实了。”
司晨说着朝张宏伟办公室的方向,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儿。
李弋看着她这副表情忍俊不禁,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个弧度。
她脸上的笑容在外面飘洒的鲜血和嘶吼声的衬托下,显得格格下入,犹如荆棘丛里盛开的玫瑰,亦如滚滚浓烟之中烧的花火。
司晨瞪了李弋一眼,嗔怪到:“你还笑得出来啊!”
李弋挑眉不可置否,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天知道上一世丧尸刚刚出现的时候,她躲在卫生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置身于一个小小的隔断当中,战战兢兢的度过了她此生最为恐惧的2小时。
哪怕后来面临死亡,李弋都没有再像那般惴惴不安过,那时的她整整三天三夜都不敢闭上眼睛。
来源于对“未知”的恐惧最为难缠,因为你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又即将发生怎样可怖的事情。
如果李弋不是重生归来,她可能比外面的人更加惊慌失措。
可是,那又怎么样?
她终究是活过一世,相比其他任何人,李弋更了解活下去的法则。
需要用到的设备都准备好了,李弋这才转身面向门外。
她望着办公区里被一面玻璃所隔绝的同事们,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司晨,你觉得我残忍吗?”李弋突然开口,语气异常平静。
放下手中的试剂盒,司晨面露不解的看向李弋。
“残忍?”司晨欠身拉近了自己与她的距离“你怎么会这么想?”
在司晨心中,李弋是毋庸置疑的善良,无论怎样也不会与“残忍”搭边。
她看着李弋,想从她的话语或表情中得到解答。
可是李弋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漠然的看向外面办公区的一处角落。
“0分钟了”,李弋想着。
司晨顺着她的视线寻去。
只见那名保洁阿姨正靠坐在墙边,她一边灰褐色的裤腿已经被血液浸透,可她却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感觉,只是将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
此时的保洁阿姨头脑发蒙,就连心中的恐惧都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慢慢的流逝着。
她想动一动,可是只觉得四肢麻木,身体不听使唤,朦胧之间,耳边心跳的声音却越发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