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客居在神霄宫别院中的青年夫妇已经在这山中住了五年了。
五月初五,又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青年夫妇正在堂中夜话,五年的隐居山林似乎并未让他们有什么改变。
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身边多了一个面容精致,金童一般的幼童,正在身边承欢。
“夫君,岁昌儿都五岁了,怎么还不会说话啊?”
岁昌正是林姓青年他们的孩子,岁则永年,昌盛太平,故取名为岁昌,林岁昌!
荊裙布衣的少妇颜色秀丽,眼中难掩忧色。
“咔擦!”
多了几分出尘飘逸气息的青年正要回话,只听得庭院中一道开门的声音传来。
风雨中,一个头顶青玉冠,身穿披霞衣的道士灵异推开门,不告而入。
那道士也不客气,丝毫不通礼数,径直闯入堂中,看着林岁昌哈哈大笑!
“痴儿,还不醒转?”
说着,在林姓青年两夫妻气愤的眼神中,屈指一弾,直直敲击在幼童林岁昌的头顶上。
幼童清澈见底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道人,迷茫,浑噩,清明,恍然……
一系列的眼神转变只在刹那之间。
“你是谁?我又是谁?”幼童斡然开口,声音清冽宛如青年,浑然不似五岁的幼童。
“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天地亦非天地,时空似是而非,你说我是谁?”
道士哈哈一笑,弹指轻扣虚空,发出金玉般的脆响。
“昔年你晚生二十年,这次你却早生了二十年,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去休,去休!”
“山河破碎,方见英雄本色,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此言大善!”
幼童与道士相顾抚掌大笑,情形无比的诡异。
“三生三世枕上,贫道无名,或可称作三生道人,不知你又是何人?”
道士说罢,宽大的袖袍一挥,仰天大笑,出门而去。
只见那道士一挥袖,天地如玻璃一般不断破碎,幼童林岁昌的身形却如吹气一般不断地长大,不多时便如青年一般。
“我吗?我本神州苏长生,而如今我的名字应该是叫林岁昌罢!”
青年林岁昌口中喃喃自语,眸光之中一片清明!
…………
“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长生,岁昌的?入我之门,自有长生的机缘!”
“一句话,到底愿不愿意随我修行?”
洪亮的声音骤然从身边响起,苏长生抬头一看,只见自己已然身处一处湖畔,身上崭新的袍服羽衣星冠,陌生又熟悉!
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的道士手拿着芭蕉扇,满脸不耐烦地说道。
苏长生抬眼一看,只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有几分虚幻的古怪,仿佛在哪里见过那道士一般。
只见那道人腰间缠着一串明晃晃的金钱,在他的脚边,有一只金色的蟾蜍蹦蹦跳跳的跟着。
口中骂骂咧咧,极不耐烦地说道:“若非祖师指引你小子与我有缘,老道才懒得搭理你这呆头呆脑的臭小子呢!”
苏长生闻言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错乱的记忆更是让他心烦意乱。
烦乱中,苏长生脑海之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某种运气法门。
双手一错,并指成剑,无数凌厉的气劲从指尖迸射而出,层层叠叠地朝道人攒刺而下!
“咦,好高深的剑法,好纯净的内功!”
邋遢道人双掌交错,掌心真气如水波般流转抖动,层层叠叠的真气如柔水蚕丝一样从掌心喷涌而出,将苏长生这一击接了下来,口中却忍不住轻咦一声。
邋遢道人身为世间有数的武道大宗师,他没见过的高深武学还真是少之又少。
而苏长生这一门高深的剑法他却是闻所未闻,如何不让他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