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东离国皇宫皇帝的御房。一身浅色衣着的年轻帝王正在批阅奏章,男人很是俊美,细看,和冷穆商有几分相像。
他就是东离的至尊冷穆言,也是冷穆商的亲哥哥,他比冷穆商大了两岁。看到某些字眼时,男子的眉头紧皱,但是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这时,门外的小太监来禀报,“启禀皇上,摄政王求见!”
帝王并没有抬头,声音里带着冷冽,“宣。”
门外,一身墨色的冷穆商并未等到通报的小太监出来,便抬脚进了御房。男子微微躬身,声线更加的清冷。
“臣参见皇上!”见男子自己进来了,冷穆言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脸色不悦的盯着冷穆商。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朝着冷穆商行了一个礼便退了出去。这样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传言说摄政王与皇上不和,确实不假。
冷穆言最终还是道,“摄政王平身!”
而早在皇帝说话之前,男子就已经挺直了腰杆,哪里有几分对皇帝尊敬的样子。
而冷穆商,自觉的在皇帝的桌旁落座。冷穆言一张俊美的脸上,全然是青紫色。
对此,冷穆商已经习以为常了。冷穆言平复了一下心情,接着道,“朕听闻靳远世子回来了,摄政王可知道此事。”
“知道,刚听说。”这件事是凤浔告诉他的。据凤浔说,那日在芫芜楼品茶的时候远远看见了那个人,后来桑府瞬间热闹起来,才知道是桑家独子回来了,也就是靳远世子。
冷穆言轻笑一声,眸子里带着真实的笑容,“这小子也是朕带着玩大的,当时那么小一个,世家公子皆将他当作女娃,不知道现在如何。”
冷穆言大了桑络五六岁,那时候先帝很宠桑络,所以小孩儿经常进皇宫和他们玩。他带着老四老五和桑络一起玩,也经常护着他们几个。
而冷穆商,在那样的年纪本该也这样快乐的玩耍,但是他从小性子就冷淡,对其他的事情提不起兴趣。
后来,宫里发生了一系列变动,当所有人都认为皇位会由冷穆商和冷穆言的父亲,即当时的太子冷焕继承时,先帝的遗里,皇位竟然给了冷穆言。
当时的冷穆言也不过十四岁左右的年纪。登基后,冷穆商成了摄政王,年轻的摄政王尽心尽力的辅佐这位年轻的帝王。
再后来,众人发现皇帝和摄政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大。他们都认为皇上怕摄政王夺位,而冷穆商的权力也是日渐壮大。
分歧就从此产生了,东离两位权力最重的人,互相看不对眼,幸亏这样的隔阂没有影响到东离的安稳。
听到此,冷穆商开口,“凤浔说,模样生得还不错。”他对这位靳远世子倒不甚熟悉,小时见过的面屈指可数。
这时,冷穆言压低声音,“你今日找朕何事?”
冷穆商饮了一口水,缓缓道来,“最近我被盯上了,是悬荆门的人,没抓到活的,估计得让你背锅,另外你多加小心。”
说完,冷穆商故意将手中的水杯使劲砸在地上,砰的一声,门外的人应该听见了。果然,门外的暗处,有人听到杯子的碎裂声,悄悄离去。
而后,冷穆商就准备回去了。临走前,他道,“皇兄的演技不错!”语气中没有之前的清冷。
他身后的冷穆言一脸从容镇静,“那是,好歹演了这么些年。”
待冷穆商走了后,冷穆言叫了一声,“小方子,进来。”
还是方才的小太监,他赶忙跑进来,“皇上有何吩咐?”说完,眼睛不忘瞥向地上碎裂的茶杯。
冷穆言不动声色,“传朕口谕,宣靳远世子进宫。”
“是。”
等到小太监出去了,冷穆言才揉揉额头,宫里这些琐事真的是麻烦。
冷穆商回到府里,就见凤浔已经在等他了。男子手里的扇子收放自如,见到冷穆商回来就道,“又去演戏了!”
他觉得这样的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隔一段时间就有这样一出戏码上演,而且上朝的日子里,大多数是冷穆商与冷穆言不对付的时候。
冷穆商一个正眼都没给他,“你不在自己的府邸呆着,跑来本王这里做甚?”
凤浔闻言,身体坐直了一脸委屈的看着冷穆商,“阿商你这样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好歹人家也为你奔波了一天。”
冷穆商冷眼盯着他,看到对方这样,凤浔小心翼翼的咽了下口水。
接着他迅速道,“其中一个黑衣人脖子里的银针,我四处查验了,没有出售它的地方。
这样看来,拥有银针的人定然是最近才出现在东离,而且,这个针,除了那个人……但那人向来谨慎,怎会轻易露出这样的马脚。”
凤浔说的是秋槡公子,他医术中最擅长的就是针灸,银针是他的标配。然而这么多势力巡了他这么久都无果,怎么可能会轻易露馅儿。
听凤浔说完,冷穆商脑海里首先闪过的是红衣少年的身影。他微微思索,程洛,他到底是谁。
这时,凤浔又道,“对了,莫寒说有人救了你,还把你带进了将军府。”
冷穆商闻言,“你想说什么。”语气里并没有带着疑惑。
凤浔道,“我想你应该也怀疑到了,那个人救了你,却刚好把你带到了将军府,而此时桑家独子桑络又回来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你觉得呢?”
见冷穆商将问题再次丢给自己,凤浔一噎,行吧,他知道了。
冷穆商现在只关心北槐和秋槡的下落,其他人他应该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