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姓拍手叫好时,却也有人揭竿而起,为九千岁鸣不平。
与此同时,另一种流言传开。
九千岁是忠臣,誉王才是图谋篡位的奸臣。
因为九千岁一直压着誉王,曾剪除了他大量羽翼,结下深仇,所以他使了阴毒之计陷害九千岁。
事实证明这种传言是对的。
就在傅厌清死后三个月,誉王便逼皇帝退位,自己登了帝位,他残暴不仁,一时之间民不聊生。
前世的蔺芙霜一直对这位传闻中比虎狼还可怕的九千岁很是畏惧,甚至是厌恶,后来才明白过来,自己跟天下多数百姓一样,对他有很深的误解。
历来得罪百官,尤其是拿笔杆子,懂制造舆论、拥有话语权的官,名声都是好不了的,而傅厌清还有宦官这个身份加持,更加招人骂。
为民做事者遭小人暗算,惨死刑场,而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却荣登帝位,永享荣华,是命运不公,世道不公。
重生一世,蔺芙霜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被害死,她要改变傅厌清的悲惨命运。
所以,她提出去服侍九千岁,既是为私心,亦是为公心。
私心为,借他离开侯府,还想抱上这条大腿,以图日后杀蔺丛和柳氏母女报仇。
公心为,她要救下这位真正的国士。
“连朵花都不会绣的蠢物,你能有什么过人之处?赶快回去,别耽误九千岁的时间。”蔺丛过去拽了女儿一把,要把她往屋里赶。
蔺芙霜甩开手道:“别碰我!”
“你……”
“老爷。”
蔺丛未及再次发火,柳氏带着蔺芙依赶了过来。
母女两个先向傅厌清见了礼,看到倒在地上的红珠,不由都吃了一惊。
方才就听丫鬟说蔺芙霜在殴打红珠,看来是真的!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闹起来了,万一惊了九千岁的驾可怎么是好?”柳氏说话温温柔柔的,穿着举止也都极有侯府主母应有的风范。
傅厌清笑而不语。
蔺丛绷着脸道:“还不是你?身为主母连个丫鬟都管不住,竟让她爬到霜儿头上了,看看这都在九千岁面前闹出笑话了!”
“有这样的事?”柳氏仿佛很吃惊,转过身来,握住蔺芙霜的手,“霜儿,母亲这阵子实在是太忙,没顾得上收拾这些奴才,是我失职,让你受委屈了,回头我再挑几个得力的丫头过来服侍你,好不好?”
蔺芙霜沉下脸,把她推开。
“不用装了,我娘是你害死的,我中的毒是你女儿下的,我爹呢,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管,我受够你们了。”
柳氏惊愣在原地。
这小贱人今天怎么变得这样大胆?敢跟她甩脸子?
“胡扯什么?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毒?”蔺芙依沉不住气,立即炸了毛,“少血口喷人!”
蔺芙霜怎么会知道自己中了毒?莫不是红珠告诉她的?
“不用急,等有一日我让你也尝尝被毒药折磨得身体一天天垮下去的滋味,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了。”蔺芙霜冷眼望着她,嘴角却在笑。
蔺芙依被这个眼神盯得脊背发凉。
这个贱人今天怎么这么讨人厌?往日的温顺都是装出来的不成?
“你敢?敢伤我一根汗毛,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蔺芙霜缓步靠近,在她耳边道:“你爹娘也总有护不住你的一日,因为他们也要死在我手里。”
“放肆!”蔺芙依瞪圆了眼。
往日骄横惯了,动不动便打骂蔺芙霜出气,此时也习惯性地抬手要打她。
蔺芙霜手快一步,直接给了她一拳。
“唔……”蔺芙依头晕眼花摔倒在地,鼻孔里淌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