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果和血气果给身体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就像传说中的易筋洗髓。
楚希象不是没想过分享,于情于理至交好友,包括陈家,他都不会吝啬。但是从效果上来看,自己被传承淬体后服用还挺的艰难,普通人根本撑不住它们的能量,恐怕会直接爆体而亡。
再说,怎么去解释这东西的来历?施主,我看你骨骼精奇,我这里有一颗祖传的大补丸?
第二天一早,天气不错。楚希象吃过早餐后不急不忙的赶到了酒店,大厅里调查团除了张亮其他四人都已经下来了。至于陈游,正陪着刘茜吃特意买的本地早餐,两人狗粮撒的欢快。
楚希象打了个招呼,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不一会,张亮打着哈欠下来了,见人都在等着,社会经验并不丰富的他脸上露出郝然的神色来。
韩工笑了笑:“年纪大了,没你们小年轻能睡,时间还没到呢。”指了指桌上的早餐,“陈游带的本地早餐,先吃,味道不错。”
张亮向陈游道了声谢,坐下狼吞虎咽了起来,后者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
不一会,大家都吃完,刘工看了看手表说道:“咱们走吧,先从河边开始,绕一个圈,山上放到最后。”
一行人开着车直接到了河边,只见昨天雇好的渔民已经在撒网捕鱼了。几人凑近一看,河边的桶里已经有了几条鱼,大部分是鲫鱼,两条黄辣丁。
楚希象打量了下,鲫鱼的背上伸出刺来,沿着脊背长了一圈。黄辣丁还是那副头大尾轻的样子,嘴里长着细密的尖牙。
几人戴好手套,神色都有些奇异。
“的确是不一样了。”赵工在水桶里翻弄着鱼,“表现出一定的侵略性。”
张亮拿着透明的塑料封口杯采集了点河水,又用密封袋分别装了点泥土和水草,闻言走了过来。这时渔民又拉上来一网,里面除了鲫鱼和黄辣丁还多了两条草鱼,一大一小。众人仔细一看,草鱼到没其他变化,只是背上的鱼鳞颜色转青,在阳光下泛着光。
渔民把鱼倒进了桶里,问道:“河里就这三种鱼,都齐全了,还用抓吗?”
赵工和韩工对视一眼:“这些够了,辛苦了。”
张亮把几类鱼分别用容器装好,做好标签,放进了车里。刘茜付过钱,渔民美滋滋的一手拎着网,一手提着桶走了。
赵工几人在河边逗留了片刻,捧着河水闻了闻,又拨开水草看了下,肉眼看不出异样。带着采好的样本往下一处去了。
一路上不时走走停停,样本逐渐丰富了起来。不同地段的泥土,蔬菜和草本植物,树皮之类的。刘茜手里捧着记事本密密麻麻的写了一页。
调查团的工作很细致,不时几个人聚在一起互相讨论。
“这个月份,野草的长势有些奇怪,你们看根茎,生长速度明显变快了。”
“是,不止是草。其他植物也是。”
“气象局的记录我们看过了,雨水和气候和往常没有多大变化,这么大面积的动植物异常,不同寻常啊。”
“会不会是某些化工厂排除的气体飘到这片形成凝雨,元素超标造成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样本检测后看看。”
...
楚希象一边帮着忙,一边认真的听着他们讨论。
整整一天,调查团不知疲倦的采着样,一直到天色擦黑。采集箱里放满了样品,不知不觉一行人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傍晚时分,调查团匆匆吃过饭便告别了两人,一头钻进了酒店,用仪器开始了检测。
楚希象没有去跟着,虽然他比他们还着急搞清楚这些异常,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自己就别在一旁碍手碍脚了,明天等着看结果就行。
次日一早,楚希象再去到酒店时,房间里的众人都很沉默。赵工眼里布满血丝,头发被揪成一缕一缕的,眉间有掩不住的茫然感。
昨晚开始检测样本时,众人都还有些兴奋,然而随着时间的继续,每个人都开始疑惑了起来。检测的结果和传统数据对比毫无异常,也就是说动植物本身的基因和结构并没有异变。也没有发现外在元素的影响。
明显出现的异状无法用现有的科学解释,让他们有些无法接受。楚希象走到赵工身边时,还听到他沉思时的喃喃自语:“一定有原因,但是原因出在哪呢?”
楚希象默然,他感觉到事情正在朝自己冥冥中预感的方向发展,是好是坏他根本说不清。结合调查团的结果和练功时莫名出现的天地共鸣,他觉得自己恐怕最接近真相,一切的异变都是由一种能量引起的,而这种能量就像生物的催化剂,正一天天变得越来越强大。
楚希象这几天干脆请了假。期间楚希象和陈游救人事件后续出来了,巴水镇领导齐齐登门拜访。两人被请到了巴城市,诸多获救小孩的家长闻风而来,两人都谢绝了要报答的好意。最后被授予了杰出青年称号和5万奖金,总算这件事划上了句号。
这几天陪着调查团反复调查,大量的样本被交叉检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而讽刺的是动植物异变速度竟然变快了,让毫无结果的调查团更加焦虑。
疏疏朗朗的草木逐渐变得茂盛起来,一些动物的异化程度逐渐加深,众人心底一片沉重。好在外界的居民对这些变化都很迟钝,就算有些觉得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
赵工没有气馁,干脆将调查的重心变为观察和记录这些异变的数据,将它变成了一场持久战。
唯一感到开心的恐怕就是陈游了,他巴不得调查团多留些日子。按他的说法,朝夕相处下和刘茜的感情急剧升温,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楚希象抽空的时候一个人到处转悠,看似无所事事,其实他暗中做着实验。不停的运行着功法,那种天地共鸣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而且越接近那座小山,感觉越发清晰。
山顶被一层薄雾笼罩着,像是蒸腾的雾气,给往日平平无奇的它添了几分神秘。一大群鸟儿不停盘旋着起落。山间的树木看不分明,隐隐约约的如同一群沉默的卫士。
楚希象静静的伫立着凝视,视线像是要穿透那片雾霭。高空的风流卷动着,云层变成旋涡状,后面透出灰色的光,像是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嘴。他的内心有些不安,模模糊糊的感觉一道幕布终于要被拉开了,漆黑的眸子染上了一抹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