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别尘到了第二天才醒来
一醒来浑身仍是酸痛之极,只要稍稍一用力,浑身就仿佛散了架一般。
云别尘稍稍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但脚上一软,就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外面听到动静,赶忙有人跑来,云别尘抬头一看,竟是慕容翩翩,小丫头也不知做了什么,小脸上满是汗水,还有不少灰尘沾染在脸上,看着就像一个小花猫,经历了昨天的事,云别尘的心情沉重之极,但见她这般可爱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但一笑就牵动胸腹,酸痛之感带起了剧烈的疼痛,登时咳嗽了起来。
“云师兄你怎么啦?”,说着将他扶起坐在床上,云别尘强忍着笑,倒像有些龇牙咧嘴,“没、没事,就是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疼的厉害”,小丫头笑了笑:“你等一下”,说着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云别尘本想叫住她,但实在懒得费这些力气,也就索性等着,不多时小丫头端上来一个大海碗,碗里盛着一碗稀粥,热气腾腾显然是刚刚做好,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香气,云别尘不由吞了口口水,现在他是真的饿了,也不等慕容翩翩递给他,急忙抢去,喝了起来,这样本是极为无礼,但小丫头倒也不在意,见他吃的香甜,嘴角不由带起一丝笑意。
云别尘只觉得这粥细软香滑,竟是说不出的美味,每咽下一口,都有一股热气升起,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浑身的疼痛为之一缓;云别尘不一会就把一大海碗粥喝的干干净净,刚喝下这些粥,本来疼痛的经脉竟不再难受,略一运气竟是大为顺畅,内息中竟带有丝丝暖意;云别尘奇道:“翩翩师妹,这些粥怎么?”慕容翩翩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月牙:“是不是觉得很好喝?”云别尘点点头,但又问道:“我是说除了好吃,这粥怎么能治我的内伤,我本来运功过度,有险些中了心魔之惑,怎么吃了这粥就好了八分?”,慕容翩翩笑道:“这粥里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在锦澜花海的北边海边悬崖上采的金丝燕的燕窝,这金丝燕只将燕窝垒在最险的山崖,四周又都是海潮,时常有雾气升起,崖壁潮湿滑不留手,而且金丝燕不是普通的燕子,普通人根本难以躲避它的攻击,除了绝顶的高手,是决计采不到金丝燕窝的,这金丝燕窝可是非常滋补的”,云别尘一听这小小的一碗粥竟有这许多说道,不禁很是惊奇,但马上又问:“那第二样材料是什么?”慕容翩翩笑道:“这样东西星眸吃了许多了,可你这做主人的,还是第一次尝呢”,云别尘仔细一回味那香甜马上叫道:“那是
玄玉蜂的蜂蜜”,慕容翩翩笑道:“师兄你好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云别尘摇摇头:“早知道玄玉蜂的蜜有这般奇效,我应该让星眸采些给我才是”,“只怕是星眸没那么老实,就算有也早就让它监守自盗了”。“对了”,云别尘忽然问道:“我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慕容翩翩皱了皱眉道:“昨天,你和师傅不是为我治病吗,谁知过了半晌师傅忽然吐了血,脸色苍白的吓人,你的脸色和师傅一般,脸色通红,好像要滴出血来,我吓坏了,但却动不了,不一会你的表情越来越可怕,还说一些奇怪的话,你忽然站起来拔出剑来乱砍,我吓坏了,灵儿师姐又过不来,这时星眸忽然不知从哪跑来,一口咬在你的手臂上,我大吃一惊,正要打它,它却忽然跑开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云别尘这才知道那个将自己唤醒的竟是星眸,心里不禁很是吃惊,但马上又问道:“翩翩,师姐呢?”,慕容翩翩神色一暗,“师姐她受伤了,师傅在给她治伤”,云别尘一听杨纤灵受伤了,不禁着急,知道她可能是见自己有危险,硬往里闯,被纷乱的气劲所伤,当时欧阳信芳虽是已经施法完毕,但并没有将气劲散掉,杨纤灵受伤也就不稀奇了,当下穿好衣服就赶了过去。
刚刚赶到欧阳信芳的房间外,就感到一股浩淼的气息传出,一时赶来的两人就仿佛深陷在汪洋大海之中,云别尘暗道:“欧阳师姑不但精通木属的道法,连水属的道法竟也如此了得,光是这施法的余韵竟然就有如此威力,两人生怕打扰到她,只得站在门外等候,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门终于打开了,“进来吧”,两人一听赶紧走了进去。
杨纤灵正在调息,洁白的脸颊上染了一层红晕,丝丝红芒在杨纤灵婀娜的娇躯上盘旋,就如绸带翻飞,煞是好看,又过了一会杨纤灵终于睁开了眼睛,见到几人都看着自己,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干嘛都这么看着我”,云别尘急忙抓住杨纤灵的手,眼睛有些发红:“师姐,你以后都不要做傻事了好不好”,杨纤灵被云别尘当着师姑和师妹的面抓住手掌,不觉大是害羞,急忙想要挣脱,但看到云别尘恳求的目光,不觉心里一软,竟忘了抽出手掌;过了一会才蓦然醒悟,急忙抽出手:“好了,我都没事了,我也是当时太着急了,险些误了大事”;云别尘见她没事也就放下了心,两人吃过早饭,就告辞要走,两人已在谷中耽搁了这许久,再不走只怕是杨庭就要来了,慕容翩翩自是大为不舍,但知道两人不能在这长住,也只得放他们走了。
云别尘和杨
纤灵回到小楼时已是午后,小楼前的树木正抽出新芽,嫩嫩的颜色最是喜人,星眸爬到树上上蹿下跳,显得极是活泼,它的身躯轻盈,动作迅捷,再细的树枝它也能爬上,在树枝上飞腾跳跃竟比猿猴更轻快。“师弟、灵儿,你们终于后来了,你们再不回来我就要到锦澜花海去找你们了”,刚一走进院子,就有人迎了出来,一看竟是高彦之,两人齐声喊了一句师兄,就问道:“师兄,我们被师姑留住了几天,怎的这般着急?”,高彦之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灵虚剑派遣人来了,说明日就要抵达通元岛,师傅让我协助陈长老做好招待的事宜,我呢想让云师弟陪我一起去,云师弟心思缜密,一定能查漏补缺,别失了咱们剑派的面子”,杨纤灵哼了一声:“这些家伙跑来寻衅,咱们还要招待他们,真是岂有此理,要我说,我就一口清水都不给他们喝,让他们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省的和我们争来争去的”,高彦之叹道:“我又何尝想伺候这些远来的恶客呢?但门派间不是如此简单,有些事情做的说不得,还有些事说的做不得,一味的评避让会让人小看了我们通元剑派,师傅也是希望借助此次会武,震慑宵小”,云别尘忽然想起在幻境的所见,沉吟道:“师兄,咱们不能不能不有所准备,防人之心不可无”,高彦之一怔:“师弟,你怎么和师傅想的一般,他也让我早做准备,但我觉得这是在咱们的地盘上,他们难道还敢有所异动吗?”云别尘摇摇头:“师兄,我在市井混迹了多年,这些生活告诉了我一个道理,那就是不会有什么事是一定不可能发生的,凌元会武的日子早已定好,他们确实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就算他们出了几个天才,也绝不会如此,我觉得他们定会有所图谋”。
高彦之看着云别尘,就像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沉着脸说话的少年似乎哪个在小店中穿着破衣打着算盘的小伙计已经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他的话自有一番气度,让人不觉得相信,灵虚剑派来者不善,现在天下将倾,难保灵虚剑派没有其他的心思,高彦之的嘴角泛起一丝轻笑:“小师弟放心,我一定会仔细安排,我相信秦长老也会重视此事的”,云别尘也知道点到为止,高彦之也是心思缜密之人,只要点出来就好了,杨纤灵见他们说的郑重,也就不在插话,现在见两人说完话,又拉着云别尘陪自己练剑。
高彦之不由摇头而笑,要是自己也如小师妹一般,不用去想这许多事那个多好,但知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总要面对的,当下慢慢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