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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地惊雷

“狗日地!骇死老子喽!”同年的重庆兵小曾脱口而出,大家也都吓了一跳,多有老兵拽着车屁股的栏杆伸头往外观察,也有老兵暗暗偷笑,这打完雷该下雨了吧,要是把火灾浇灭,大家就能提前回营了,大半夜的,回去睡觉多爽,另有几个打瞌睡的老兵也给惊醒了,车厢里麻麦皮声不断。

“哎呀卧槽!啥玩意儿!吓我一激灵!”身边的大兵前一刻还睡得满口胡话,此时也睁着惺忪的睡眼,四处观望,他是我的老乡,从东北老家一起入伍的,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身形是那种均衡的壮。我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闪电闪的眼前一片黑,耳朵里边嗡嗡响个不停。

“我勒个去!闪瞎了我钛合金单身狗眼!”我心中暗自感慨,不过,在闪电划下来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不远处有无数个人影结阵而过,像极了古代战争中行军的军阵,那些身影从东方虚空中出现,又消失在西方虚无中,充满了肃杀之气,另有一团紫色云气,在军阵后方,一晃而过,气氛说不出的诡异。我再咔吧咔吧眼睛,定了定心神,那些身影就都不见了!

“可能眼花了!”我心中暗忖,透过被风吹得起起伏伏的帆布,我看到军车外面依旧不时有闪电划过,把道路两旁的山坡照得看起来像一头狰狞的巨兽,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择人而噬!闪电过后,便是无尽的黑暗,这黑暗如墨一般,蔓延在每个人的心上,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死寂,似乎连光都无法逃脱!

“你们可看到呐?有鬼噻!”战友小杨满脸惊恐的伸手指着前方。

“不晓得哪样东西!飞过克喽!”另一个战友云南人小勇也紧张的说道。

“咱们能不能死在这儿啊!我还不想死啊!”老乡小周夸张的说。

“你个小狗日呐,打个雷罢喽,死个球!”一排长偏过头去回答道。

“阴兵过境!阴兵过境!骇人噻!”小曾声音有些惊恐道。

我们这些同年兵毕竟还都是半大孩子,此刻已经被连续出现的意外惊到了,其实不只我们这样,所有人,都被接连不断出现的意外情况搞得有些心神恍惚,每个人此刻的灵魂似乎都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惊愕过后,大家就开始议论起来。此时,指导员打着手电,来到我所乘坐的军车军尾处,虽然刚刚连队干部们也受到了影响,但是作为领导,这种情况,他们必须做出表率,让战士们静下心来。

“老兵们,莫要心慌,我们是军人!既然是军人,就要无畏无惧!无论遇到任何困难,我们都要勇敢的战胜它!打败它,任何牛鬼蛇神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经过指导员的劝说,大家稳住了心神,毕竟都是生在红旗下走在阳光里的新时代社会主义新青年,即便真的是阴兵过境也有科学解释,最多就是此处山下埋藏着某种物质,使得此地有了录影功能,也就是说,这里是一个天然的录像机,机缘巧合之下录下古代冷兵器军队行军的画面,某时某刻客观条件达成,就会像放映机一样,播放一场无声电影,至于那紫色云气速度太快,很多人压根没注意到。

连长派人把两边老树上的火扑灭,我们继续前进,黑暗依旧笼罩着大地,我们的车灯只能照亮前方一米左右,老司机们也把远光调成近光,慢慢的龟速前进。毕竟是山路,天又那么黑,之前垭口之外偶尔还能借着闪电的光芒看清两边的树木,可是那雷声之后,似乎连空气都屏住了呼吸,车队感觉好像开在月球表面,只有不时的颠簸告诉我们,五台军车依然行驶在那条盘山公路上。

就这样行进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终于,车队不再满眼黑暗,忽然间月朗星稀,豁然开朗!周围的灌木丛也能看清了,我们也遇到了之前地图上的岔路口,又开了一段时间,连队最终顺利到达一座高山前面,之前消防部队兄弟们已经走了,因为我们连队华丽丽的迟到了

不过还好,连队本来的任务就是配合消防部队处理后续事宜,例如在顺风口位置挖‘防火隔离带’,守着山头不让暗火烧起来,所以,我们带来的工具只有铁锹、铁镐之类。既然消防部队的兄弟们已经把山火扑灭,连长就开始分配任务,我们一部分人去挖‘防火隔离带’,一部分人去打暗火。兄弟们拿起工具,人手一把铁锹,几个有经验的老兵拿着铁镐,山上还有许多暗火,借着山风,翩翩起舞,在这午夜时分,显得十分妖异。当然,风险还是存在的,只要有山风吹过,总是有火苗腾腾而起,若是一个不小心,再让火起来,那么消防部队兄弟们的努力就会白费。

“火场如战场啊,兄弟们动起来吧!”随着连长一声号令,大家拿着铁锹,找到火苗,或拍或埋,或在关键位置开挖‘防火隔离带’,总之,忙活了一夜,山上总算是看不到明显的暗火了。当然也有小插曲,我的老乡小周,在某个山旮沓睡着了,被起的暗火烧焦了军大衣,还跑来跟我一顿诉苦,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因为我们是在半夜一点钟左右赶到的火场,当时满眼看到的只是摇曳的山火和大山的轮廓,直到第二天早上,大家才理解什么叫水火无情,但见那延绵几十公里的大山,十几座高高的山烽此时一片焦黑,碳化的树木比比皆是,在清晨阳光的照射下,触目惊心!我们守着火场,直到当天下午,才接到上级命令,离开了那座无名山山脉,由‘武警部队’接替我们继续守山。之后连队就进入了正轨,该训练训练,该干嘛干嘛,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也参加过多次类似的任务,抗洪、抢险、救灾,但是再没遇到过这等诡异的情况。不过这件事成了连队的内部故事,直到很多年以后,此事件依然是战友们聚会时最常讨论的谈资,哪知今天被另一个‘我’提了出来,隐隐的,我觉得这件事情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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