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号,离阳历新年还有5天,离腊八还有十天。阴天。
早晨,云山起床后就给于老打了个电话,说上午想过去玩玩,于老自然应允。
这是昨晚云山在日记上给自己布置的今天第一个任务,给于老打电话。共有三件事要落实,第一件当然是要感谢于老给自已介绍‘大客户’,连钱带车七万块,寻常工薪阶层两年的的工资呢,这不是轻飘飘一句感谢的话就能敷衍的,得具礼面谢;第二件事是问问上学的事,昨晚经过一番考虑,还是暂时放弃机械和经济学,主攻建筑学和考古学,也就是说,考古在金陵大学上,建筑在东方大学上。在云山简单的认知里,学了建筑,自然就懂得建筑管理跟工程成本,学了考古,就能鉴定古董的真假,断定古董的年代;第三件事,自己现在口袋里已有不少钱,可以请于老订购大型玉石切割机和雕刻打磨机了,这样在腊八后,就能执行欣然的下一步‘饥饿营销’计划。
霍然这时候在家吗?大概还在工会楼吧?不管,执行昨晚既定的第二个任务,先打电话。云山鼓足勇气拨了过去。
“喂,哪位?”声音慵懒喑哑,还没睡醒的样子。
“啊?你在家呀?我是云山。”
对方半天没有传来声音,“这么早来电话,人家还在做梦呢。昨晚被我妈赶回来了,你现在就想学乒乓球呀?”显然霍然刚才特意花了点时间调整状态,连声线都恢复了。
“我倒是想学,还想打台球呢。昨晚回来接到我小姨电话,老家今天来人要我陪几天,下午过不去你那了。我怕影响你安排,特意早点告诉你,不好意思啊。”
“没事,临时有事道什么歉呀,有空了再打电话,下次可不准打这么早哦”
云山不知道,霍然此刻也如释重负。昨晚她妈孔祥云去了工会楼,看到了两套没洗的碗筷,警告她不要随便招惹人呢。
翠花昨晚睡得早,早上起来听到云山的声音后,带着流水表进来给他看,“翠花姐越来越好看了,我得叫满仓哥防着点儿外人。”云山接过流水表看了看,昨天的销售额都集中在灯笼跟雨花石上。
“哇,老弟越来越会说了,回来得也越来越晚了。小心我告诉你干娘。”翠花的嘴向来不饶人。
“翠花姐,你还有没有妹妹或者表妹?”云山故意逗她。
“干嘛,你又不缺对象。”翠花一撇嘴。
“口才跟你一样好的妹妹,兄弟也行,明年很可能有新买卖,缺人。”
“啥新买卖?我说你咋天天不着家呢,搞新买卖去啦?”
“谁天天不着家了,别给我扣大帽子,干娘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以为咋回事呢。啥新买卖过两天再说吧。”云山其实不愿意这头发生点啥事就立马传到兰陵。
“啊呀,老弟,我们打电话从来不说你的私事,你就放心吧,这点素质俺们还是有的。到底啥新买卖呀?”翠花的好奇心重,开了头却不告诉她尾,她能急死。
“走,吃饭去,满仓哥呢?”
“在楼下理货、生炉子,遛大黄。对了,大黄这几天不精神,是不是想你了,你得有一星期没去看它了吧?”
都快把大黄忘了,云山急忙下楼,大黄已经跟满仓溜达去了。云山相当自责,大黄以前多自在,想去哪去哪,如今来到金陵,看似离自已近了,实则不常见面,天天守在仓旁,哪还有自由?
还没等来大黄,却见魏大同的伙计来了,“云老板,调两块玉,小块的就行,这是三千块。”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啥样的伙计,都是直奔主题。
翠花下楼来办的手续。贵重物品调货,讲究的老板都是全款调,信用极好的也得付八成货款才行。当然调去的货没卖成的话,你也得给人家全额退款。一般不互相介绍客户,因为客户才是最宝贵的资源。当然如果介绍客户,生意谈成必须支付介绍人中介费,这是市场的规矩。
云山亲自去买早饭,特意拐到小魏出租的店里买了半只鹅,用来安抚大黄。
去于老那里之前,云山用父亲的折子先给干爹汇过去五万块钱,他知道干爹一年其实挣不了多少,给自己带来八万五以后,家里是有窟窿的,如今又要搞苗圃大棚,资金必然紧张。从银行出来,进裕泰茶庄买了两盒顶级大红袍,又到稻香村包了四样点心,这才向中山南路走去。
“跟我还客气,这两盒茶可不便宜!我这儿的茶叶都喝不完,你回头带几盒绿茶回去,你不喝,给你父亲寄过去,明白吧?”于老嘴里嗔怪,脸上却高兴,大概老年人见子孙辈渐渐懂事,无论如何心里都是欣慰的。
“于爷爷,欣然姐要回来了吧,晚上我得背背单词,不然要写检查咯。”云山故意这么问。
“闹了半天,来打听欣然的呀,哈哈哈,我说怎么对老头子这么殷勤呢。欣然跟我说啦,明天下午到家。你呀,太腼腆!追女孩子有三条妙法,想不想知道?”于老那么刻板的人竟然开起这样的玩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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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刚出农村,还不会包围城市吗?您教教我,回头给您松骨通络。”云山别的不会,讨老人的欢心还是有经验的。不过,欣然跟自已说的可是早上到家的呀,难道
“哈哈哈,好好好。听好啊,叫胆大、心细、脸皮厚!哈哈,别急,我给你细说,这胆大呢,其实就是要主动,别尽等着女孩去找你,你得主动出击;这心细呢,就是要善于观察,女孩子喜欢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看什么,你得观察呀,问哪,然后有针对性地去满足她的小要求,她还能不喜欢你?”
“哎呀,我可是明白了,我是胆子小又粗心,得改!于爷爷,那这脸皮厚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