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岸放下手里的简,清澈干净的少年目光缓缓从简上移开,目光落在自己的太子皇兄身上,红口白牙都白面小郎君似乎想到什么,耳朵忽然"噌"的红了起来
"怎么了二弟,读个耳朵怎么红了?"
岸把手里的一扔,抬手用手扇了扇发烫的脸
"皇兄,咱们能不能别看这些了"
"这些怎么了,九斋堂这些关于金屋藏娇,阿房宫赋还是唐皇杨贵妃的故事都是曾经御史台袁侍郎在程家教过的,现在袁侍郎已经位列三公,这自然是好的"
岸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小人简,一把把扔了
"皇兄,身为皇子,怎能看这等腌臜之物,你可莫要被父皇瞧见,否则"
岸见显没讲话似乎被唬住了,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堂堂太子,成何体统,不说不习律法,不读兵,还总是看一些花前月下的坊间之物,不修,口德不修,偏偏就如此庸俗
岸一甩袖袍,忽然脚步一顿,他似乎想起了自己幼时和妹妹去父皇寝宫瞧见父皇和母后所做之事,脸又烫了起来
此时宫道之上一个身着淡黄色襦裙的小姑娘披着一个小披风,手里端着关着小鹦鹉的笼子蹦蹦跳跳的从宫道上经过
"见过二皇子"
岸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小女娘粉雕玉琢的脸蛋上,淡黄色披风衬托的稚嫩秀气的面孔格外的惹人怜爱
"你是何人,在宫中怎如此没规矩"
霍千蓝眨了眨眸子,赶忙将小笼子藏在身后,躬身行礼
"臣女家父是霍将军,家母程校尉幺女程少商,臣女名唤千蓝,今日随阿母入宫拜见皇后,不成想叨扰了二皇子,还请赎罪"
岸见小女娘乖乖巧巧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时心里不经意的颤了一下,背着手轻声道
"既是霍将军之女,引你入宫的宫人呢?怎可如此无视宫规"
"千蓝"
程少商和凌不疑从宫门偏道过来,猛然瞧见站在宫道之上的岸,纷纷见礼
"二皇子殿下"
岸见状赶紧躬身拜礼
"岸见过霍将军,霍将军可是从母后宫中回来,怎么不顿待一会"
凌不疑和程少商对视一眼,后者抿唇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搪塞道
"二皇子,皇后身子不太好,我们不好打扰,便离开了"
"母后身子不好?霍将军,霍夫人,岸告退"
岸忧心于母亲身子,躬身行礼便快步往长秋宫去,程少商叫都没叫住,霍千蓝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袖子
"娘亲,着二皇子生的好好看"
程少商闻言一愣,和凌不疑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此时长秋宫宫门紧闭,殿内的侍从都退了出去,青天白日的宫门关的如此严实,连一丝风都不透
宫内一股热浪扑面,暖香四溢,幔帐轻纱下交缠的身影映出女子曼妙的轮廓,曲苏发丝轻泻,衣衫半解,凌乱的发丝垂在胸前,通红的面颊,清澈干净的眸子此时蒙上一层水雾,红唇诱人,带着莹莹光泽
子端拉住她的脚踝,将已经爬到床榻旁的曲苏直接给拽了回来
"陛下你都三十有四了怎么还不知道节制,等会岸儿来了撞见怎么办"
子端嗓音沙哑,搂着曲苏的肩膀,俯下身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耳垂,通红滴血的耳垂被磨的发烫
"不会,朕把宫门反锁了"
"子端你无耻"
话未说完就被淹没进一阵轻吻中,燥热的身躯裹挟着强烈的触感将她拉入其中,殿内暖香四溢而出,门外的岸眨了眨眸子
"母后,这熏的什么香,还是去找父皇吧"
虽然觉得哪不对劲,岸也没多想,转身下了台阶
入夜后长秋宫被一阵浓重的夜色笼罩,桌案上的油灯被点亮,曲苏披着外衫轻甩了甩有些发干的毛笔,轻吹了吹墨渍,身后一只手握住了她要拿凤印的手,声音从背后传来
"皇后可要想好,凤印若是盖上去,日后这后宫可就要多了让你头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