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杏女郎笑道:“公子,你且进屋来,我给你找找。”
打杏女子为他找被子,而张生眼睛死死盯着打杏女郎的三寸金莲,不由得蹲下去,轻轻一捏,打杏女子一慌,面色苍白,将被褥挡在身前,道:“公子,你看着被褥可行得?”
张生看了看,只道:“还是厚了些。”
“那奴家再找找看。”
打杏女郎方一转过身去,张生便揽着她的腰,喃喃在她耳旁念叨:“好姊姊,你就可怜可怜我。”
打杏女郎半推半就,张生与她欢好之后,打杏女郎坐起身来,穿衣裳,张生问:“姊姊,我若是留下来可好?”
打杏女郎笑曰:“从没男子留下过的。”
“好姊姊,你可知,你那手中的竹竿打到那杏儿,却也生生打在我心肝儿上,我现在是离不开你了。”
打杏女郎笑问:“可你明日便要离开了,奴家也舍不得你走。”
张生问:“那我不走,可行的?”
打杏女郎道:“你去与三娘说去,若是行得通,你能留下来,可若是行不通?”
张生初尝云雨滋味,哪里舍得她,便道:“若是行不通,我便偷偷藏匿下来,日日来此与你欢好,你看可行的?”
二人觉得此法可行,便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张生穿戴好自己的衣衫,去见三娘,三娘早已准备为他送行了,还赠与他路费做盘缠,张生问:“三娘,若是我能留下来,便是给我个宰相也是不当的。”
三娘斥责他说:“读人,哪儿学来的疯话?与那些风流浪子一般,还是快快离去吧!”
张生表面应允,离去,实则又回到昨日府中,见围墙露出打杏女郎半个身子,她指着不远处一棵曲曲折折的老树,轻声唤道:“公子从这儿过来!”
张生没有多想,爬了上去,在翻墙时,望见底下竟然是猪圈。
张生见打杏女子,就站在底下,只好闭眼一跳……
清晨,来福驿馆的活计又报官,北县新任县丞张生上任途中,在来福驿馆暴毙。
张生死时,身旁摆放着昨日在赵秀才房中见过的画卷,仵作验尸不见中毒,也没有外伤,死状与昨日暴死的赵秀才别无二致,一位衙役翻开图卷,只见昨日,画中猪圈里不过四头猪,今日打开来看猪圈中多了一头猪。
衙役将此事告知县丞,县丞一想,难道是画中有妖邪作祟?
又问隔壁房中的之客人,昨夜张生房中可有异动,或是可有见人出入过?隔壁房中的客人答曰,昨夜听闻张生在房中发出笑声,还说了些“好姊姊”“好妹妹”一些羞人的话来。
县丞再寻来店小二,询问昨夜可有人出入客店,店家昨夜值夜的人都说没有瞧见。
衙役便再次对县丞说道:“莫不是我们带着这画,去山里清风观问问那儿的老神仙?请他瞧瞧。”
县丞虽觉得奇异,可也没有头绪,仅凭二人死时,身旁都有一幅画便断定二者死于画作?怪力乱神之事最是奇异,有人不屑一顾,有人笃信不疑。
当日,衙役与县丞一同前往城外的清风观。
清风观中居住着一位老道士,传闻老道士已有百岁高龄,可依旧鹤发童颜,轻体清健,见二位风尘仆仆赶来,老道士吩咐手下弟子去山中接水泡茶与二位官家。
老道士慈眉善目,邀请二人前往山中亭中入座,但一路上都见二人神思浮游,胸中郁郁,才一到亭中,老道士便问:“请问二位官家来此,有何贵干?”
县丞行礼,毕恭毕敬地说道:“道长,在下那是云县的县丞,近两日来,在来福驿馆突然死去二人,第一日,死的是一位穷秀才,第二日,死的,却是那赶往北县上任的新县丞,在下虽知,道长不理红尘俗世,可是这二人死时,身旁都有一卷图画,在下想来,会不会是画中有妖邪作祟?”
说着,那衙役双手高举,过头顶,将画卷奉上,予道长一览。
道长还未接过画卷来,便笑道:“此画,贫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县丞惊:“难道此画伤人,已不是第一次了?”
小道士将清茶奉上,二位官家一饮,心中只嗔怪道士小气,这茶水清如白水。
道士笑曰:“画中确实有邪祟女妖。”
衙役道:“那请道长快快灭了她们,免得妖邪害人。”
道士笑曰:“都道是妖邪害人,却不知妖邪害人乃是惧人矣,世人怕妖邪,却不知妖邪乃是人心之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