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卿卿闻声心里一震,慌乱睁眼看去,眼前多了一位手执长剑的高大身影,浑身散着凛冽寒气,将她们护在身后。
却是同样一身黑衣蒙面的无名及时出现了!
他的身后,还有数十名同样黑衣蒙面的人,却是胡大哥他们,皆是执剑挡在水卿卿三人的四周,将三人护在了中间。
而不知何时,白凌薇所乘坐的青辕马车旁又停了一辆低调沉朴的檀木马车。
马车里,李宥悠闲的喝着茶,一双眸子里却淬满寒冰。
他的身侧,却坐着本该在郊外为武宁公主守陵的白浩清。
原来,在御房认罪一事后,杨氏获罪,皇后禁足,白浩清也被罢了他一生辛苦追求到手的相爷之位!
不论是皇后还是白浩清,甚至是低敛许多的太子李宥,表面都默默无闻的不再生事,可三人却是不约而同的将水卿卿视为最大的仇敌。
而且,想到他们还各有把柄在水卿卿手里,怕她后面揭出他们更多的阴谋,陈皇后与太子势必不会再留她。
而与水卿卿写下断绝的白浩清,自从与太子和陈皇后达成盟友协议后,更是要为陈皇后与太子卖命,以保太子顺利登基,如此,他才能再登相位。
何况,因水卿卿一事,白家惨遭变故,这笔仇,白浩清都算在了水卿卿身上,不杀之不痛快!
白浩清与李宥皆是猜到水卿卿会在今日杨氏行刑日出宫观刑,所以早早计划好了一切——
他们知道梅子衿担心水卿卿的安危,会一直守候在她身边不好动手,故意当着他的面弄出劫囚车一案,逼他出身阻拦,如此,让刺客缠住他,将其诛杀,他就没办法再去救水卿卿。
在三石带水卿卿逃离时,设障拦下马车,再进行刺杀。
李宥更是想到,这样的日子,那个一直在暗处对水卿卿忠心守护的无名也会出现,如此,到时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而白凌薇的出现加入,却是白浩清李宥的临时主意。
当时,他们在跟踪离宫的水卿卿与梅子衿时,无意间现了同样跟踪的白凌薇,白浩清当即就生了新的主意。
他告诉李宥,替罪之人有了。
李宥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颇为吃惊的看着一脸郑重的白浩清,迟疑道:“白相的意思是,让你家千金白凌薇做今日一切的主谋?!”
说罢,李宥嘲讽冷笑道:“白相,她可是你的女儿,贵夫人为了她才甘愿受这凌迟之刑——白相真的舍得?!”
面对李宥毫不遮掩的嘲讽,白浩清眼也不眨的沉声道:“今日之事势必会闹大传到圣上那里,所以,最后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担下这一切——而她,拿出来交差,却是最合情理不过,不会引起对圣上的怀疑。”
“何况,所有的一切,皆是因她而起。若是没有她当初的杀人夺子,就不会有了后面种种的一切。而且,她此生已彻底被毁。与其在庵堂苟且偷生,不如让她手刃仇人,也算是做为父亲,帮她圆了最后的心愿。”
“所以,她就算最后替我们担下今日这一切,惨死收场,也是罪有应得,更没什么好怨恨的,应该心存感激。”
“而杨氏——在老夫的眼里,只有太子的宏伟大业,女人并不足以为奇,何况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说起白凌薇与杨氏,白浩清仿佛在说街边与他毫无关系的叫花子般,一丝的感情都没有,说出的话更是冷血无情至极。
而且至死,他都在利用杨氏与白凌薇,没有一丝愧意,更不要提心痛她们面临的惨死结局……
听着白浩清冷血刺骨的无情之话,李宥却是满意的笑了,抚掌笑道:“白相果然是干大事之人,深谋远虑且干脆利落,让本宫佩服!”
所以,白浩清在路上‘偶遇’了白凌薇。
父女见面后,白凌薇原本在夏蝉的劝说下暂时放弃了找水卿卿寻仇,却在白浩清的怂恿下,复仇之意再次爆,如此,就在白浩清的‘鼎力相助’下,带着刺客开始实施计划。
而白浩清给她匕,让她亲手手刃水卿卿,就是提前让她做这一场谋杀替罪羊做下铺垫……
可笑的是,白凌薇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竟是被可亲的父亲出卖,还感激白浩清为她与母亲报仇……
……
听到刺客的呼喊声,李宥握茶杯的手一紧,勾唇得意的笑了!
不出所料,他苦寻许久无果的无名,果然出现英雄救美了!
白浩清躬身替李宥掀开半边帘子,李宥眸光冰寒的朝那边看过去,待看到立在当中、一身黑衣蒙面的无名,薄唇勾出满意的笑意,衬得俊美的面容更是俊美无双。
可嘴出的话却是冰寒冻骨——
“除了无名,本宫要活的。其余——全部绞杀!”
听陈子津说起潼古关一役时的怪异后。再加上白浩清也同他说,说是见到有一个与梅子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水卿卿正院后面的下人厢后,李宥一直在好奇,这个与梅子衿得长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难道就是无名吗?
直觉,李宥感觉无名身上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而李宥的性格,却是容不得有他所不知道、并对他产生威胁的事存在,所以,他下令要活捉无名,势必要搞清他身上的秘密……
李宥一声令下,守在马车边的高名一个手势,两边的街道边涌出无数黑衣刺客,呈蜂涌之势,将无名水卿卿他们包围起来,瞬间厮杀成一片……
无名所带之人不过数十人,还要费力护住中间的水卿卿三石等人,所以,在人数悬殊之下,很快就呈了败势。
见此,白浩清放心的放下帘子,看也不看在厮杀中吓得花容失色、四处躲蹿逃命的白凌薇,对李宥道:“殿下,事情既然已成,殿下还是离开,以免被人现!”
李宥满意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