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茶棚,听赵四叔说起狼城曾经的一个故事……
狼城西面有个村子,村子中有一户老农,婆娘早死,留下两个儿子,老农一手将两个儿子拉扯大。
原本连兄弟关系挺好,可老大娶了狼城佃户的丫头四喜,西喜也是被忽悠来的,都说庄稼人有粮有地,她便来了,来了之后才晓得,越是庄稼人越是在荒年吃不上粮。
“呀呀呀,嫁错了。”
可惜呀,她已经用了家里的猪油白面红辣椒涂了脸,再不能回去了。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说,四喜的老娘和她说过,女人呐,命苦,和哪个男人睡在一起过,就只能跟着哪个人,离开那个男人就成了没人稀罕的臭肉了。
想了想狼城地主家厨房里偷偷藏起来,却给藏忘记,导致给了蝇虫吃了后,再往肉里下了仔,生出白白胖胖的蛆虫。四喜的爹见了,偷偷把肉里的蛆虫拿出来,拿去做菜了。
地主的婆娘做饭,闻见臭味,跟着苍蝇一块儿找了去,看见空盆里有发臭的烂肉,舍不得扔,剁碎了,油炸,然后炒肉酱拌面来吃。
四喜记得那个臭肉的气味,难闻得厉害。她看着自己白白净净的胸脯,想要是这里变成臭肉,那委实是一件害怕的事情。
于是乎,日子再难,她也只能这样更甚老大过了。
可巧,四喜嫁过去之后,公公就病倒了,她上山去采了些药,煮水吃了,也不见好,看着公公行将就木的模样,四喜嘀咕着也就是这几天了。
“老大,你说,这公公要是不在了,咱们还和老二过吗?”
老大想了想,说:“还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把老二撵出去?”
“不行吗?你看老二,没你长得结实,却要和你吃一样多的粮食,还有,我送饭的时候看了!他耕田不如你一半,留他在家,就是个赔钱货!”
老大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亏了,老二好像一直在占他的便宜一样。
夜晚,老大来到老二屋里。见老二在点着灯油瞧,这可急坏了老大,忙去把灯掐了。
“哥,你这是干嘛?”
“油!”老大指着家里唯一的一盏灯说。
“没有油点不了灯的。”老二说。
“油拿着点灯,这不是浪费吗?应该拿去炒菜吃的油都被你的糟财鬼白白烧干了。”说着老大抢过灯去厨房把灯里剩下的豆油倒入碗里。
老二合起来,睡觉。
老大回房间去,和四喜把这件大事一说,四喜说:“留着他,这个糟财鬼一定吃死你。”
老大便这么想的。
第二天,老大提出分家。
家里的房和肥硕一些的田地归他所有,而老二得着奄奄一息的老爹和狼城外一块贫瘠的土地以及地旁边的窝棚。
老二能力有限,好的地给他也是浪费,还有他和父亲关系最好,一定要与父亲在一起生活才行。
一年之后,老二发了财,还娶了狼城地主家的二女儿。
赵四爷说的是这样的。
老二被撵出家之后,便搬来狼城附近的窝棚,一边照顾老父亲一边耕地。
后来,老父亲撑不住,死了,他没钱没地,就随便这里个僻静的地方把老父亲埋了,用木牌做了一块墓碑,就这样了事,七日之后,老二再去父亲的墓扫墓,却看见七日之前竖起给父亲的墓碑被豌豆藤缠绕起来了。
老二觉得奇怪,正想要把豌豆藤扯下来,去却看见豌豆藤上有成熟的豌豆,这可是乐坏他了。
二话不说,将豌豆摘下来,祭拜过老父亲,然后用衣襟抱着豌豆,拿回去煮了吃。
吃了豆子,是要放屁的,老二夜间在睡梦里老是听到自己放屁的声音。
可没有闻屁臭味,反而是一阵,奇异的香味。
老二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便也就没多想,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直在放屁,每一个屁都是香的,老二觉得自己是不是生病了,便把自己仅剩的几个钱装在兜里,进入狼城,看大夫去了。
大夫一听说放屁,还是香的,当场就乐了,说:“老夫活着一个甲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屁是香的,小伙子,要骗人去别处骗去吧。”
老二急了。
“老先生,我真是放香的屁了,要是屁是丑了,我干嘛来看病呢?”
老郎中屡屡胡须,想了想,说:“也是,也没人来看病让我治放屁的。”
老二身旁的病患都涌上来,问:“你啥时候放屁,让我们来闻闻是臭还是香。”
老二不好意思的望着老郎中,老郎中也说:“要闻了你的屁,才晓得的。”
老二就在一旁酝酿着,等了好久,老二突然说:“我要放屁了!”
众人围上去,用力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