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地方叫狼城,狼城辖下,有个镇,叫做狗镇。
曾以为“狼心狗肺”这个词儿便是说我们这里的,狼城为心,狗镇如肺一般紧紧挨着狼心。
狼心狗肺,呵呵,狼心狗肺。
狗镇的街道望上去,极为清爽干净,每家每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自小生在此处,也知道此处的人最是和睦,我去过旁的村镇,咦咦咦,不好,大大的不好。
在我去过的旁的镇上,哪有我们这镇之中和睦?各有各的言论,在酒馆中歇一歇,总是听到人家咿咿呀呀地吵个不停,烦得很。
我就纳闷了,哪里生出的那么多的话,都在吵,都在吵。
矛盾呀,矛盾,人真是奇怪,为何他们总是吵吵吵,为何偏偏他们比我的镇子富裕呢?
想不通,大大的不通。
镇长说,我们要团结在一起,不能生二心。
因为有古语,老人们常常说,人心齐,泰山移。对了对了,说到泰山移,我是有见解的。
我去过泰山,并且我站在泰山上,堂而皇之地说过,泰山原不是在这儿的。众人哈哈大笑,我晓得,他们是在笑我。
“小姑娘,你说原来,泰山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我确实不知,我们只知道有泰山,却不知有泰山故居,不由得让我想到了一个新问题,泰山故居在何处呢?要是没有泰山故居,那又是谁说的“人心齐,泰山移”?
我丈量了泰山的尺寸,果真很大,怎么移动的?
听说古代有个人叫做愚公的,他就移动过山,不过上说的是他觉得他家门前的王屋山和太行山,让他进城去需要绕路,愚公便开始移山。
可故事里,说的是玉皇大帝看到愚公辛辛苦苦移山,被感动了,于是派出两位神仙把山移走了。现在王屋山和太行山也是被移动过的。
果真,中国三座有名的山,泰山,王屋山,太行山都是被移动过的。
可故居在那里?为何不说一说呢?史定是被哪个狗贼撕了去了,一定如此。我还想,那个狗贼一定是在三座山原来的故址上,找到宝贝了,便不想让人知道这处,将三座山的故址隐瞒了世人。
其实我是个聪明的。
翻开地图,看,又平又广的地方,必有是三座山故居的可能性,我是没法验证去了……哎!看的你们!别看别人,说的就是你!你来帮我解答一些这个问题,你觉得这三座山原来应该在何处才合适?
话说回来,我也觉得,愚公移山,为何不搬家呢?
转念一想,是!是!是!愚公之所以被说是愚公,便是他太过愚蠢了。若是现在你给谁起外号,称号里有“愚”、“蠢”,“傻”……没准他便会在心里和口头上,会问候你家的十八代祖宗,以及你们家族中各位女性。
正因为愚公太愚,蠢得感人,那玉帝老儿在云霄宝殿里坐着无聊,难得看见这么个傻子,望着脚底下,哈哈一笑,说道:“哎呦,这么傻的人,太好玩了!这女娲造人时,居然造了这么感人的物什,哎呀哎呀,难得,难得……”
玉皇大帝一定是喜欢蠢人的,他从来不喜欢聪明人。为何这样说?
从古至今,聪明人有几个活得好的?有几个长寿的?据人类不完全统计,诗人屈原是个聪慧的人,可最终只能投江,世上自杀的人,能自杀出一个节日的,也是不容易,我深感敬佩,虽然他写的诗很难背。
再说七步成诗的曹植,诗仙李白,艺术家徐渭,等等,他们都命途多舛,这不是他们造成的,这是天意,天不喜欢聪明的人,于是聪明人总得不到帮助,愚公这样的人便能得到神灵帮助。
天妒英才,便是如此。
为了褒奖傻人,也为了世人学着愚公,做个愚蠢之极的人,于是,玉皇大帝派了天神将愚公想要移动的两座山给搬走了。
可是自愚公之后,玉皇大帝便再也没有找到愚公那般的蠢人,他必定闲的得无聊,若是各位有胆有识,敲坏自己的脑袋,做个新愚公,也是好的。起码,上天不会叫你饿死。总有人能施舍蠢人,智商感人,人也不会叫你饿死,因为你感人还可怜。最好能感人得和窦娥一般,有“感天动地窦娥冤”,诸君便来个“感天动地愚公傻”,若我等想见六月飘雪,全仰仗诸君舍己成愚,愚(羽)化成仙。
可是,失望得很!后人再没有那般的愚的。
后世有了学问,华夏大地上有了各种形形色色的学问,乌七八糟,将玉皇大帝的初衷搅乱。人为何想要越来越聪明呢?这对神是大大的不妙!
还好,后世的人不敢随意劳烦神仙,于是便搬自己的家,自己换个地方,绕过大山去,不就行了吗?于是,移山,变为搬家,这便是,来自于后人的智慧。
回到“人心齐,泰山移“的疑问。
若是没有人移动过泰山,那“人心齐,泰山移”会不会的谣传呢?以讹传讹?
回到本镇,和众人一说,呀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了。
众人齐齐瞪着我,那眼神,能挤出黑血来,我看得出,他们不仅想吃了我,还想把我消化了,让我变成脏臭的屎!
可是,我疑惑,弥漫,不知所措,因为我不过问了一句:“泰山故址在何处?”
古人不是说什么不耻下问的吗?我不耻下问,为何他们耻于回答我?必是他们也不知,千百年来以讹传讹传了下来。
我爹娘听见我在茶馆里问镇长这个话,不得了,上来就是一个耳光,口中骂骂咧咧地:“死丫头,说啥疯话?”又转身对四周的镇民说:“小囡在外面听了些疯话,抱歉抱歉。”
镇上的人听了我爹妈的话,立着的眉毛平息下去了。这哪里是我学别人的话,这是我说话!
镇长把大烟杆拿下来,在鞋底的边沿上空干净里面的渣子,心平气和地喊着声音说:“小孩子,不打紧不打紧,管好了,不要让别人把孩子带坏了了。”
方才瞪着我的人瞬间慈眉善目了,揪着我的小辫子,笑呵呵地,慈祥地望着我,然后女人忙纳鞋,男人喝酒抽烟,小孩儿们玩着蝈蝈。
我还是我,他们还是他们,问题没有解决,也没有会再问,没人回答,一代一代,不止没有答案,连问题都会消失。
可,我们还活得很好,很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