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突兀的举动倒把白灵芝吓了一跳,她见我写了第一题的答案,便有些不高兴了:“你若不懂,便不要乱写,三百又一十四尺的周长,直径当为一百二十尺,又怎会是一百尺。”
我看着他笑了笑:“为什么?”
白灵芝道:“我在家量过,两尺周长圆直径为十尺周长圆直径差不多为三尺半,这般推理下来当为一百二十尺。”
她的回答让我有些哭笑不得,量过?这个办法也太蠢了点,哦对了,他们这边还没有圆周率一说,不过看来出题人已经知道圆周率了,不然不可能刚好是个三百一十四。
我看着她笑了笑:“没想到白家的大小姐竟然对算术也有研究。”天地良心,我这句话纯粹只是好奇,毫无奚落的意思。
胆很明显,白灵芝全然没这么想,她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手指已经快的捏了诀,恐怕只要下个不对劲就会直接把我杀人灭口。
我连忙道:“你别紧张,我也是天师学院的学生,我在学校见过你,今天较演上,你真的很厉害。”
白灵芝的脸一下子又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她看都不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就像做了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抓了个现行一样。
其实我很想拉住她,毕竟在这个地方,找个和自己有相同爱好的人不容易,但是我知道,作为白家的大小姐,她不可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她的家族也不可能允许自己身上沾染如此不堪的污点,白小姐竟然喜欢这些奇淫技巧,这话要传出去,恐怕白家都会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所以我只是张了张嘴,话却没有喊出口,只能在心中回味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恩,真的很可爱。摇摇头,真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春心萌动的想法,难道是憋久了?
转身,又三下五除二的将其他问题的答案写了。然后看着墙板上并不好看的几个字,又觉得有些好笑。
我将来的日子会是什么样子其实我能够想象,看不到炁场,没有天分,只能进偃门的我就算毕业或许也不过找一份低贱的营生,混过十年,然后回到我的世界,继续做我的无名小卒罢了。我没有再想其他的事情,因为我很实际,我很清楚的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无论是友好邦交还是战争,我都无能为力,所以也不会痴心妄想,所以回答这些问题,纯粹只是因为它们让我回忆起了自己的家乡而已,而我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改变我一生的命运。
随着吱呀的一声,门忽然开了,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了出来,脸上竟然带着眼镜?唔,这真让我有些吃惊。他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墙板上我写的答案,眼中带着些许讶异回过头来:“这是你一个人做的,还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做的?”
两个人?我微微一愣,回过头去,却见白灵芝还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看着,似乎想要靠近,又有些纠结,看来这女孩子对算术还真不是一般的感兴趣。笑了笑:“我们两个一起做的。”
那眼睛中年男微微点点头:“你们通过测试了,跟我进来吧!”
“测试?”我愣了愣下意识的反问道。
“你们不是来入教的?”他又带着狐疑的目光问我。
入教?呃,这听着怎么像即将陷入水深火热的感觉,这让我有些犹豫。
那人看着我这样子,却笑了:“相逢是缘,你能解答出这些题也是缘,入不入教全凭意愿,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进去一观。”
按照在我大天朝的经验,这样揽客的不是宰客就是传销,按照以往,我肯定是转身边走,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有一种非常想进去看看的冲动。
于是我迟疑着点点头。眼睛中年男又是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我回头看了看白灵芝:“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白灵芝很犹豫,我能够看出来,但是我同时能够看出来她的目光中也有着极强的渴望,我没等她的答案,路都是自己选的,而机会往往也是稍纵即逝,我想,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样。
我转身走了进去,而在身后,门并没有意料中的吱呀一声关上,而是延时了片刻,我知道,白灵芝终究还是进来了。
进屋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阴暗狭窄,这让我止不住在心中揣测这个拜理学教过得到底有多惨,连门面都这么寒碜。
“我姓石,名久让,字破之。”眼睛中年男道,“两位如何称呼?”
“我叫李谦,字莫言。”我四处打量着回答。
“我…我叫…”很明显,对于对方的提问,白灵芝则显得有些疑虑,毕竟她作为白家小姐的身份着实有些特殊。
我瞥了她一眼道:“她叫白洁,我们是同学。”
我自作主张的做法并没有招来她的不悦,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走了约莫半分钟的时间,眼前便豁然开朗了起来,一个偌大的院子丝毫看不到其他院落遍植松柏那样的雅致,而是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械和工具,有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各种铁球铁块,看上去显得有些杂乱。而周围是一圈房屋,房屋说不上简陋,也说不上别致,按照我个人的观点,反倒和我们那边的风格有那么几分类似。
“嘿,破之,新人吗?”见我们进来,本来在一旁忙碌的人抬起头来,眼神中颇有几分兴奋。
石久让道:“只是进来看看!”
“哦!”他的眼中浮现微微失望的神色,却依旧带着笑容向我们道,“随便看,我们这里也很久没有客人来了,你们玩的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