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脚出了院门,这才当头一棒般反应过来,两只手抠紧了托盘边边,暗气的直咬牙。
他说滚,她就真的滚了?
这未免也太怂了?
她刚才怎么不硬气一点,这不是更让他看不起她了么?
司南南站定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再折回去,那边,二狗快步过来:“小姐,有结果了……”
几句私声耳语。
司南南眸子微眯,顺手将托盘放进二狗手里,“我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我,人多显眼。”
自打有了府章,司南南出入战王府自由,虽每日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限,但总比日日拘禁在王府强。
出府后的道路,越走越偏,离了都城中心后,所到之地人越发的少,最后竟钻进了矮小破旧的巷子中,从那发黑的墙面上,终于找到目的地:夕水巷3户。
这是一座残垣破败的小房子,光线昏暗,院子里堆着木柴,生长杂草,厨房里飘着黑烟,还有剧烈的呛咳声:
“咳……咳咳咳!”
司南南提步走去,门是半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坐在灶台前拿着柴禾,被烟呛黑了脸。
她一笑:“汪夫人何时沦落到这般田地了?”
听到声音,妇人警惕的抬头望去,见到来人,眼中飞快的闪过异色,很快露出慈善的笑,很热络的快步走来:
“司小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她惊讶又热情的牵起司南南的手,像以前一样和蔼可亲:
“快,快来堂屋坐,厨房又脏又乱,莫要弄脏了您的裙子。”
进了堂屋,她用衣袖擦干净一张凳子,司南南并不急着坐,踱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破旧的与汪府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好好的汪府不待,怎么到这里来了?”她淡声问。
妇人,也就是汪向天的妻子汪夫人跟在司南南身后,微微弯着腰回道:
“司小姐有所不知,自打将军府出事,我家老爷被困在军营,一直回不来,我为了缩减府上的开支用度,这才住到此处。”
司南南被这话逗笑了。
缩减用度?
如此拙劣的理由,看来在汪夫人眼中,她不过只是一个好忽悠的小孩。
“汪夫人如此勤俭持家,汪副将得知后,定会很欣慰。”
司南南挑拣着桌上破旧的茶杯,落灰的窗帘,挑着床上堆着的那些脏兮兮的衣物,勾唇哂笑:“只可惜,他没有机会知道了。”
汪夫人一怔,眼底闪过什么。
“对了,”司南南忽然回头,“我去汪府看过,老管家说你带着奴仆回娘家省亲了,怎么没有回去?怎么这屋子里,又只有你一人?”
“我……我准备明日就回……”
“你的奴仆呢?”
“他们……”汪夫人语序微乱,俨然没想到司南南会突然出现在此,“他们都被我遣散了,老爷未归,家中银两有限,这才不得不节衣缩食……”
“哈哈!哈哈哈哈!”司南南忽然放声大笑。
什么勤俭持家,什么节衣缩食,真是在这里骗小孩呢。
“既然汪夫人准备明日就回娘家,那……”她眸子锐利的一眯,从那折叠的衣物下方抽出一张蓝色的帖子:
“这张武试的考试函显然已经无用了,不如,我替你撕了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