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又梦到小金鱼,长安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它们:“祖父太坏了,他又来骂叔叔,还跟叔叔要钱。”
五条发色各异的小人鱼坐在水潭礁石上静静听小娃娃说话,闪亮的鱼尾在水里缓缓摆动。
“我想让他们倒霉,以后再不能害叔叔婶婶。”长安趴在岸边,将小手伸进水里拨弄清水。
坐在中间的金发小金鱼说:【这些都是小事,若他们沾染业障,自会有因果报应,你不必忧心。】
长安撅起嘴,点点头。
小金鱼问:【你今日学会什么了?说给吾听听。】
长安想了想,将婶婶做酸枣糕的事讲了一遍。
宋八齐似乎也气疯了,挣扎着想朝族长动手,但被几个村民扭住胳膊,被狠捶了几下后,终于老实。
在场所有人都气坏了,金桂花与钱嫂子更是拔下荆钗戳他手臂。
修个水槽是方便自家洗衣洗菜用,下方的出水口处还修了一个水道,直通菜园子那边的蓄水沟。
宋三顺甩开父亲的钳制,几步走回屋里,取出一封信,抖开给众人看一圈。
就在刚才,她仿佛魂游天外,又看到那个许多人乱砍乱杀的血腥场景。
第二日一早,村民们排着队来宋三顺家挑水。
来挑水的妇人看到宋三顺家有这样的水槽,洗衣洗菜淘米都很方便,不由羡慕,但没人好意思将自家衣裳拿到这边来洗。
“我给酸枣剥皮了,还用擀面轴捣碎南瓜,又给糊糊里加了糖霜。”她小心瞧向小金鱼,问:“这个算不算学会一种技能?”
认完字还得学算术,不仅要学会九九歌,小金鱼还变出一个算盘,让她学习如何加减。
自己哪有什么经验?打井也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再加上小侄女的神奇泥偶
可此事决不能跟外人说。
这时,族长背着手走进院子,里里外外看一遍后说:“三顺啊,你经验足,回头带几个人四下看看哪里能打井,衙门通知各村各户必须打几口水井以应付旱情,这田地不能一直不下种,若来年再无收成,村民们可怎么活?”
再瞧小娃娃,面孔紫涨,连哭都不会了。
百草经上的植物都是在野外见过的,她学起来很容易,一晚就能学全一种植物简介上的字。
族长瞥他一眼:“我不管你是不是凑巧,这是县衙下达的任务。”
蓝发小金鱼笑了,嗔道:“你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心眼学多了。”
赵婆子这回倒是没怎么参与,全程都在冷眼旁观,就连宋八齐被人打也没言语一句,简直跟以前夫妻情深模样判若两人。
“我不信!”宋八齐扯着三儿子不撒手,“二孝三年未寄信回来,此番好不容易寄来信件,怎会不给银钱?”
有好几次,那些发型怪异的家伙刀锋就要砍到他脑袋,但都被一道光芒挡住。
那天三顺特意请自己给二孝写了一封回信,因此自己还看过二孝的信件,上头半个字都没提寄啥银钱,只说多年不见女儿,给她买了一副银镯子,也不知大小如何。
好一会儿,长安才哇地大哭起来,搂住婶婶的脖颈不撒手。
宋三顺有些为难。
族长都快被他给气死,转头对宋三顺说:“去将你兄长的信件拿出来,让他当面看!”
长安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推拒不要他抱。
嘿嘿,她的手心小苗苗又要增加一片叶子啦。
如今水有多精贵,村妇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