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观望着脚边那个乌泱泱的锤子,回道:“壮士,上次真的是纯路过,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不信呢。”
“那这回呢?你们在皇陵捣鼓了一夜,也想骗老子是路过吗?”
这回是来纯盗墓的!我不想骗你,可是不骗你,你不给我们走啊!姚观长叹口气:“行吧,你想怎么样吧?”
“老子进不去,你们也别进去,坐着一起干瞅着!”
姚观:……
叔寂:……
过分了啊!
姚观忍了忍,没忍住,回手一剑刺往身后的张绝岭,张绝岭后退一步躲开天逸剑,抡着锤子就砸向她脑袋。
姚观给自己捏了个神速真诀,侧身避开锤子,虚行几步,将叔寂划出战圈后,提剑招呼张绝岭。
铁汉张绝岭力大无比,一把大锤子舞的虎虎生风,只剩下半边能打的姚观知道,自己一锤子都接不住。她凭借神速真诀,快速的在张绝岭周围移动,只守不攻,寻找他的死穴。
两人过招之际,皇陵深处又传来一声响动,墙壁上积攒了多年的灰尘,簌簌而下。
姚观心神一晃,被张绝岭的锤子当胸击中,血在锤子击上来之时,喷涌而出,悉数洒在张绝岭的锤子之上。
先是三元兽的一尾巴,后是遮脸男的一掌,姚观都没能砸墙上,直到张绝岭的这一锤子,她终于如常规剧本中写的那样,砸到了墙上,将墙砸出个不大不小的坑。
姚观像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时,已感受不到疼,只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周遭在旋转,眼前一阵长过一阵的发黑。模糊的视线中,始终靠墙而站的叔寂身影一闪,徒手袭上张绝岭。
以叔寂的身手,未必不是张绝岭的对手,但苦于他进来时就挂了大彩,几次拼死挥出的几掌,都被张绝岭巧妙避开。
浑噩间,姚观看见个小影子,从身边飞向张绝岭,挥舞着小胳膊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
当时张绝岭正举着锤子锤叔寂,眼看就要锤上了,不知怎么的背后就贴上来个凉飕飕的东西。
饶是铁汉张绝岭自诩浑身是胆,这时也冷不防打了个寒颤,抡锤子的手一抖,砸偏了位置,被叔寂一掌拍在胸口。
张绝岭挨了一掌后退两步,左手探往背后,揪住那个小身子,一把扯了下来。他将这小东西拎至眼前,发现居然是魔音家的小僵尸。
上次姚观他们离开后这僵尸就消失了,当时他以为小僵尸是被魔音给就地灭了,问了魔音几次,魔音咿咿呀呀了半天他也没听懂,后来就把这事忘了。
这次再看见它,发现小僵尸似乎那里变了,又具体说不上哪变了,想了想,一把将它扔到了一边。
小僵尸前脚落了地,就蹦蹦跶跶的跑到了姚观身边,一副戒备的样子瞪着张绝岭。
姚观抓着童童的腿,缓缓坐起来。
“好啊,你还骗老子说上次纯路过,你特么的居然偷了个僵尸!”
“我没偷,它自己跟着我出去的。”姚观喷着血沫子,为自己分辨道。
张绝岭揉着胸口,没好气道:“老子锤你们一锤子,你们拍了老子一掌,清了!你们三个老幼病伤各占一字,这战没法打,赢了也像老子在欺负人,我等里面你们那朋友出来,我跟他打。”
“一幼二伤,哪占三个字?”
“脑残也是病,你一人占了残和病俩。”
姚观:……
说话间叔寂似乎在站不住,滑坐在地,姚观拖着一路血印子爬至他身边,才发现他脸上已毫无血色,脉息微弱。
“叔寂,叔寂能听见吗?”姚观小心翼翼的问道。
“妹子啊,别摸了,没看见他只出气没进气吗?我看啊,是大限将至的征兆,要节哀!”
姚观什么都听不进去,望着手脚愈渐冰冷的叔寂,她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投胎为人之后,她总觉得她剽窃了姚半瞎女儿的人生,过的是别人的日子,总有一天会还回去。到那一天,自己会在忘川的那个汤棚子里面活过来。生死不过是还个身份而已,由于她对生命从没有敬畏,导致从不曾发自内心的畏惧过死亡。
为了自己一个执念,陷楚君白与叔寂于困境,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流逝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