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辰由此突然又想起了蹲大牢的百里,也不知在牢里吃住是否习惯,会不会被为难刁难,不过一想到他一条威猛可怖的巨蟒本体凶像,便将无稽的担忧放下了。
说不定谁刁难谁呢!
启辰在心里糊乱琢磨着,眼中确满是香儿与那金冠霞帔的九王爷叙旧。
“香儿!灵秀说你这眼睛都是拜他所赐?”九王爷说着向启辰挖瞟了一眼。
香儿立刻摸拉上九哥金色蚕丝的臂袖道:“哪是!灵秀竟胡说!别听她的!当初治疗时就有这风险的,不过不要紧,他说只是暂时的,通过后续调养,一年内定会恢复的!
这几日就见了些许成效呢,眼前不那么黑了,放心吧!我信他!”
九哥听了一眯眼,目光似冷月如利刀“你信她?”
香儿不住的点着头。
九哥拍着香儿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放缓了声道:“你这傻丫头!竟信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道士,那你就不信九哥了?”
香儿一怔:“九哥说哪里话,香儿何曾不信九哥了,刚一见面就挑小妹没影的不是,九哥学坏了!”香儿说着嘟起了小嘴,如在花丛中久久寻不到着陆的小蝴蝶,可怜兮兮的。
“嘿嘿……怎么会呢!”九哥在香儿这妹子面前终是冒出了傻气。
许是男人的傻气,总是在特定的时刻控制不住的露出来。
九哥忽然的深吸了一口气,立即收了傻像,想是意思到了自己刚刚的失态。
做为皇氏,对仪表仪态的要求和克制都是很多很严格的,重视程度不亚于军规历法。
启辰看着两人如此亲近,便侧过了身去,相看两不厌,只有自南山,天星观就是座落于这南山脚下的。
山上郁葱葱,绿意在初秋层层叠叠起起伏伏,最浓的时候,也使自己的心情繁厚了许多。
稍稍清凉的风吹过脸夹,想随风就此吹走除净,却又挥去又来,散尽又聚,来来回回,摊抹得更浓更厚了。
他们的相谈如风找了缝隙般,禁不住一句句的还在身后往耳里钻。
启辰此刻真有点讨厌耳聪了!
“香儿!你这是要去寻我吧!就知道不会白疼你,你们!来!随我上马!我们同乘一骑,九哥带你回家团聚!”
九王爷轻挽着香儿的白皙纤手,将其搀扶下了马车,亲亲密密郎才女貌的,竟没顾得往车內和别处看得上一眼。
灵秀插不上话只是留在了车内,边笑看着边照顾刚刚苏醒缓过神儿来的玲儿。
香儿提裙下了车,九哥是眉开眼笑了,才抽空撇到车内一蹲一卧的两个妹子。
“灵秀?玲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九哥关心着问道。
灵秀立马回道:“哦!九哥!没事!都是女儿家的身子弱罢了,不用担心,你们俩先疯吧!有我陪她就行!”
“好!”
九哥一听都是女儿家的事便也不好再问了,招手唤来了那马上刚下来的长者随从。
随从虽是长者,但也终是中年人,左半身都附着银亮重铠的,一看便是身精百战,老成的勇士了。
“老程!你那大巫的表姐本事如何,道底能否治好香儿的后遗症?”九王爷将手搭在中年将军宽厚的肩膀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