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守将显然不想与老三多做口舌之争,话音刚落便前移几步,找了个高台向着不远处观赏起来。
那叫老三的守将也不是个认真的性子,听闻此话,心里一想,也是啊,看戏要紧,便紧跟着上了高台,将手搭在同伴身上问道;“咋样了?”
“嘘!”
左侧守将打了个手指,然后立正站好,目不斜视。老三有样学样,也跟着立正站好。
远处看去,还是两座威猛的门神。
“哼!再看..再看老娘挖了你们的贼眼!”
中年妇人斜斜的撇了两人一眼,怒骂一声,便不再理会。
两位守将互相对视一眼,均露出无奈的苦笑。
“我说十娘啊,你跟两个小小的门神斗什么气啊?有什么事咱回家说,来来来,为夫与你共乘一骑!”
骑在怪鸟身上被追赶的男子眼看无路可逃,便下来打个哈哈向仙鹤走去。
中年女子姿色中等,脾气却不小,还有些面黑。此刻,她正端坐在仙鹤上看着男子向自己慢慢靠近。
男子试探着走了几步,见女子并未阻拦,也未再数落自己,便想在两位门神面前找回点颜面,于是将脸一沉,道:“十娘啊,不是我说你,早就告诉你,要养养性子,整天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
“啊...”
话未说完,便听到“砰”的一声,说话的男子已经飞出十丈开外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中年女子轻蔑一笑,用衣袖拂了拂绣花鞋,又向那怪鸟看去。
男子的坐骑是一只奇丑的怪鸟,此刻看到主人挨打,也不上前帮忙,却做瑟瑟颤抖的样子,伏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中年女子瞪了怪鸟一眼后目光又转向躺在地上的瘦小男子,大声喝道:“李靖!好歹你也是天庭的托塔天王,能不能要点脸,刚才你跟紫衣那个贱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看你挺威风的,怎么这会就怂了,你给我起来。”
中年女子丝毫不给李靖面子,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越骂越起劲,骂完了李靖又指着地上怪鸟骂道:“还有你这个王八蛋,整天贼眉鼠脸儿的就没憋个好屁,刚才看你跟百花贱人那个婢女叽叽喳喳的样子,也嘚瑟的紧呐,这会怎么都怂了?”
“呜,呜,呜!”
怪鸟匍匐着向女子爬去,一脸的可怜相,想以此来博得中年女子的同情。
“给我滚开!”
“砰,咚,砰砰砰!”怪鸟打着滚的便飞了出去。
中年女子一脚便将怪鸟踢出老远,如果说刚才对李靖还脚下留情的话,那么这会这只怪鸟真的是惨极了,诺大的身躯,跌跌撞撞的竟飞出去30多丈。不得不说,中年女子的法力实在强大,怪鸟好巧不巧的又停在了两位门神的脚下。
两位南天门的门神,此刻肩膀耸动,面目通红,憋得身子一颤一颤,想笑又不敢笑,看到怪鸟摔倒在自己脚下,心里那个痛快就别提了。
这只怪鸟,仗着是托塔天王李靖的坐骑,整日耀武扬威,一个畜生,整日跑来与自己这帮人赌博,赢了全部拿走,输了就赖着不走,软磨硬泡的找各种理由再把钱要回去,威逼利诱,找各种借口威胁自己这帮人。
它还曾带着几门的守将去偷看过蟠桃园几位仙子洗澡,每次都拿这个理由威胁这帮人,整个天庭的普通小仙都对这贼鸟恨透了,奈何有把柄被这厮攥着,又不敢拂逆天王的脸面才容忍到今天,这厮实在是没脸没皮。哎,也是!一介畜生,要脸何用。
总之,今日看到这厮躺在自己脚下,两人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怪鸟落地后心中也着实踏实了不少,自己主人花心好色,次次都让自己为他把门,刚才也怪自己嘴贱,光顾着调戏紫衣仙子的婢女了,没想到主母出现了,主母又是个厉害的角色,自己夹在中间真是太难了,还好被主母踢过来,索性就装晕吧,怪鸟扑哧了一下翅膀便再也没起来。
中年妇人一看,这一人一鸟都躺在地上耍无赖,顿时气急,捏起一个手决,大声喊道:“十剑出鞘!”
李靖可知道这十剑出鞘的厉害,这要是被剑气刮着蹭着,那可得小半年没法撩妹儿了,于是噌的一下便跳了起来,大声冲着怪鸟喊道:“灰子,速来!”
以往这个时候,怪鸟不会超过秒的时间就会奔至李靖脚下,可这次,李靖连喊了几声,都不见怪鸟起来,顿时气急。
“你这个畜生,向青鸾鸟提婚的事,你就等着下辈吧!”
李靖气呼呼的冲怪鸟说道,索性也不再逃跑了,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怪鸟闻言嗖的一下站起来,刚想有所动作,便看到十娘那凌厉的眼神,顿时哀嚎道:“主人,我腹脏剧痛,实在提不起一点力气啊!”
“哼!”
李靖冷哼一声不再言语,他太了解这只怪鸟了,这厮就是个贪生怕死、见利忘义、重色轻友的扁毛畜生,奈何却与自己臭味相投,这才收了它当坐骑,这厮本事不小,胆子却不大,要是它真心带着自己逃跑,十娘的“十剑出鞘”未必能追得上自己,但这畜生躺地不起,自己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的。
“不逃了?”
十娘冷眼看着李靖问道。
“看娘子说的,为夫哪是在逃啊,不过是在与娘子切磋下脚力而已!”
李靖倒是光棍的很,一看逃跑无望赶紧上来笑脸哄劝。
“哼!你都多少万岁的老神仙了,怎么整日色心不改呢?远的不说,这次蟠桃大会,各路仙子聚集,看你那眼珠子就没有一天老实时候,连儿子们都跟着你丢人!”
十娘越说越气,使劲拧着李靖的耳朵大声训斥,而李靖显然也是习惯了,一边用手握着十娘的手,一边不停的求饶,丝毫不在意周边的那些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