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治?你们把人家姑娘身体什么部位给割了?还是逼人给你们试喝了什么剧毒之物?”
看叔寂很是讶异的看着她,姚观有些不太好意思:“哈哈,最近无事,多看了几页话本子,君白,你继续继续。”
原本以为楚君白会挖苦她两句,谁知他却闭上了眼睛,又仰头灌下了一大口酒。
叔寂也跟着喝了一口,道:“你母亲挺讲道理的。是要还上,抢了人家的东西,就算你们之前用圣物医治好了她,但依旧欠她好大一个人情。说不定,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的圣物。这债欠得真冤。”
楚君白叹息着:“是啊……若早知道,定然不会同意他们如此之举。我父亲后来还告诉我,当年能拿到远亲手上的圣药,是以我以后必须求娶他家的女儿为代价。”
他很是苦恼的又喝了口酒,仿佛看到了两个姑娘往后追着他要债的样子,甚是愁怅。
叔寂奇怪道:“你父亲为什么一定要从朋友家的女儿身上下手?朋友间下手,即承一份债还搭进一个朋友,多不划算?”
楚君白似乎是陷进了某种回忆,半晌才回答:“体质特殊,能救我的人不多,选她也是巧合。”
姚观问道:“那你后来遇见了那女孩了吗?”
楚君白面无表情的道:“嗯,遇见了。”
姚观哦了一声:“毕竟欠了她这么一个恩情,照着常理,你应该要以身相许娶了她的。不过,你已经被你父亲定下了娃娃亲娶你远亲家的女儿,再娶这个姑娘就说不过去了。一般的报恩中,以身相许都必须是许人家正房太太位置才显得诚意。”
楚君白瞥了她一眼:“也不能什么都照着常理来,婚嫁应随姻缘,报恩不是非得以身相许,你以后小话本少看些。”
三人一如从前,喝到月落时分。八分醉意兑着二分困意的姚观早醺醺然的靠在叔寂背上昏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姚观已记不得是谁抗自己回来的,她趴在床上思考,这场以自己喝的烂醉为结尾的道别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道别,如果算,那道过别了,什么时候动身前往古皇陵。
床尾衣架上的八哥已经饿了很久,不满的问:“姚观,你为什么这么能睡?”
姚观抚着头:“可能我上辈子是只猪吧。”
小八哥不解:“我就听过蜘蛛爱结网,没听过蜘蛛爱睡觉。”
姚观:……
姚观爬下床走至八哥跟前,解开它脚上的细链子:“自己去找吃的吧,要是忘记怎么回来,就去找楚君白。”
小八哥开心的绕着姚观转了两圈,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姚观打了水洗漱一番,把自己收拾利索。临出房门前回身将挂在窗口康仪给自己画的那副人像取下来,收进恩重如山里,然后关好门去了后山。
姚观刚从九黎回来没几天,百里师父就去后山闭关。
姚观跪在百里云裳闭关的洞前,虔诚的拜了三拜。
有风从身后吹来,吹起衣角簌簌作响,姚观想,这么安逸的日子,以后肯定是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