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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

于是南宫姣开始想,想现在天色这么晚了,澜淙被吩咐出去办事,今日是一定要向她回禀的,刘叔…… 她没有告诉刘叔何时回到含凉殿,可是刘叔这么晚都不见她回来,会着急的。 他一定会去问,无论是卫瑛还是皇后宫中,刘叔都会想办法的。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不告知就夜不归宿的情况。 多是去澜瑛阁办事,不归宿的夜晚,刘叔也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 所以,刘叔也一定会找她。 而只要有一人意识到,就能知会其他人,就能从阁中调人。 只是…… 南宫姣有些哀戚地想。 只是镇国大将军与灰衣人谋划,他们一定将皇宫上上下下守得密不透风,他们该怎么找呢。 一个一个地方,地毯式的搜索吗? 那她现在在何处? 南宫姣的脑海飞速转动。 若是查出什么,就算是谋杀先帝之行暴露,也不可能这样处置她。 先帝死因,如果有什么不对,除了是给朝臣看,就是……就是天机谷了。 他们一直没有收到天机诏,当皇帝的,想要依靠傀儡皇帝权力遍布天下的,定然都渴望一个真正的,得到天道代言人天机谷的承认的皇位与皇权。 为了天机诏这最后一块儿拼图,他们怕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为何,为何能这么急? 这种事,应是谋划许久,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会行动。 对于危机,她惯常相信自己敏锐的直觉,也依赖直觉在宫中挣扎求生多年。 今日乃至近来几日,她分明没有那种感觉,危机就在身边的感觉,为什么…… 所以,她更倾向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促使他们的计划提前了。 或者说,是皇帝突然答应了。 皇帝惜命,不算恶到极致,但为了自身,或者说为了他与皇后更进一步的权柄,她被舍弃,再合情合理不过。 本来,这许多年,她与这个皇兄就没有多少交情。 南宫姣近乎残忍地想着。 或许,皇嫂也参与了呢…… 又立即把思绪拉回来。 既然是为了天机诏,是做给天机谷看的。 那么,她身上的不祥批命就是天然的理由。 他们,就像历史上火烧许许多多的妖妃一样,在火烧她。 既是如此,那么除了皇宫东北侧的祭台,不作他想。 祭台,这样一个遥远、偏僻,除了偶尔的祈雨之外根本无人问津的地方,他们能找得到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宫姣意识渐渐迟滞。 偶有风来,让呼吸好受一些,也下一刻就被滚热的烟包裹。 一直不相信的那些所谓宿命之说,悄然攀到了思绪最前端。 她的意识飘渺,游荡。 想到了祖父、舅舅,想到了母妃,乃至……父皇。 祖父他们为之奋斗大半生的许许多多,最后只留下来一个澜瑛阁,但已是希望的种子,也不算妄来这世上一遭。 母妃…… 母妃曾经是爱父皇的,她听母妃讲过。 讲母妃当年怀她的时候,父皇是多么牵肠挂肚,连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孕期反应都如临大敌,更别说……更别说其它更难受的时候。 父皇那时候,可以抛弃作为皇帝的许许多多东西,矜贵也好,傲慢也好,能低下身子,只单纯当母妃的夫君。 还是个千好万好,那么体贴的夫君。 父皇对先皇后都没有过这样啊。 母妃当真是很感动,也很幸福的。 也正因如此,在她一开始出生时,在她还年幼时,出于一种爱屋及乌的情感,父皇才将她捧在掌心中。 才会抱她在怀中亲自哄,才会带她出宫去玩。 可惜,人总是会变的。 而父皇,是她平生所见,变得最彻底的一个。 转变并不突兀,一切都有迹可循,合情合理。 是她们,是她们都太后知后觉了。 等到父皇将所有柔情都抛却,等到他练就了一颗真正自私自利的铁石心肠,等到…… 等到母妃被围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 才如梦初醒。 或许,若不是一开始有过

那么甜蜜的时光,那么深刻的情感,母妃就不会在最后的日子里不吃不喝,形若枯槁,不会心死到连求生的欲望都没有。 尤其,在宫中还有姨母的情况下。 母妃甚至没有考虑那么多,什么为了家族,为了国家,母妃通通没有想过。 她想的,只是她被辜负的多年时光,是她的负心郎。 不是负了一国贵妃的帝王。 而是,仅仅是负了一个女子的男子,一个妻子的夫君。 在无人可以抵抗帝王之令的前提下,她首先放弃了自己。 如世间许许多多普通的痴男怨女一样,为情生,也为情死。 所以,南宫姣想着为母亲正名,让天下人都知道母妃并不是什么祸国之人,更多是自己的愿望而非母妃自己。 她也首先,送这个母妃眼中的负心郎入了地府,让母妃多年情感,薨逝前的心死不甘有一个结局。 现在想想,起码最想做的事,一开始便做了。 可念及澜瑛阁,却满心都是苦涩。 到底不甘。 不甘……不甘又能如何呢。 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渐渐下沉,一个简简单单的念头,都像打开一扇老旧、随时都会坍塌的木门。 很快,她连推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彻彻底底沉在了一片黑暗之中,不似梦,就是虚无一般的黑暗。 …… 三月了,是春日的尾声,该落几场雨的。 可今岁老天吝啬,淅淅沥沥的春雨没有几场,连即将到来的夏日也不屑一顾。 还赐予今夜如此明亮的月,如此轻微的风。 月明得刺眼。 也幸亏刺眼,比照亮半边天的火光都管用,刺醒了沉浸在黑暗中的懵懂意识。 南宫姣意识缓缓复苏,能感知到更多了。 可身体,也比之前更加虚弱。 虚弱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 耳边的声音似乎极度嘈杂,又似乎极其安静,有不明显的耳鸣夹杂在其中。 她辨认出了兵刀相接的声音。 是澜瑛阁中人来寻她了啊。 他们还是寻到了,在还来得及的时候。 那,现在,是谁背着她呢。 她能透过不听使唤的身体,通过触觉感知到,她在一个人的背上。 不算十分宽阔,但莫名令人心安。 这人……是谁呢? 似乎在一直向前跑。 心间有叹息。 不知道,他背着她,能跑得掉吗? 兵卫之众,如山如海,一不留神,就是螳臂当车。 只自己一人身陷险境时,不甘驱使着她,希望有人能来救她。 可他们当真来了,不顾一切地。她又有种悔意。 之前,只是她一人,可现在,因着她一人,让阁中那么多弟兄也都陷了进来。 一定要成功,不然,这算什么呢? 她便是那个引子,因她阁中振兴成如今的规模,也因她,为阁中引来灭顶之灾。 意识昏昏沉沉,似乎到了身体的极限,也是耐受药的极限。 告诉她,她是无法抛却时间强逼着自己身体恢复行动能力的。 恍惚间似乎有人一直在叫她。 在叫她…… “公主,公主!” 司空瑜满脸黑灰,衣衫破破烂烂尽是被火星子烧了的痕迹,可身体再狼狈,也比不上他眸中的狼狈。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在眸中,在声声呼唤中涌出来。 他手指颤抖着把上南宫姣的脉搏,却慌乱得根本感受不清楚脉搏的跳动,只能听到自己胸口咚咚的心跳声。 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无论是幼时初遇,还是去岁重逢,一幕一幕都挤在一起,引出深重的恐惧。 她还不知道,他惦念了她多少年,又寻找了她多少年。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怎么就没能好好保护她呢? 在他心中,这是种无法原谅,值得下地狱的罪责。 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的脑海拨出一丝清醒冷静。 三根手指重重按压在她的手腕,在一墙之隔的兵荒马乱中,仔细分辨她脉搏的种种细微异样。

见到她的模样,他就知道,定然是某种迷药,也定然不是一般的迷药。 虽然她未曾提过,他也未亲眼见过,可只凭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猜得到她定是习武之人。 过往种种,本就是他送上去的,哪怕是被骗、被利用,都藏不住那一分甘愿。 对于身体强健的习武之人,许多药,尤其是迷药毒药之类,作用都尤其弱。 就算作用依旧,起作用的时间也一般比常人大大缩短。 且极有可能,是某种他都不知道的药。 不然,凭他的本领,只凭望闻二字,就能判断个七七八八。 可现在,他望着她,看着她的反应,寻不出除了意识不清醒之外的丝毫异样。 只能竭尽全力,去探知脉象。 他怕,怕这不单纯是一种迷药,而是不留余地的剧毒,无论慢性还是急性,都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他切脉许久,外面嘈杂的兵刀杀伐声更近了。 第二回,第二回她这样在他怀中,没有意识。 切脉大概有了判断,他解开随身药囊,将那些出自天机谷、千金难买保命的药一股脑儿都塞进她口中,用手捏住下颌,辅助她吞咽下去。 然后背起她,往屋内后头去。 她在他背上,不会动,连分量也是让人心神不安的轻盈。 司空瑜身体不算十分强健,与那些武官比,与江湖中会些拳脚的比,都有些差距。 可就是这样的体格,背起她来,都十分轻松。 他得牢牢握住她的身体,感受着掌心盈满,才勉强能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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