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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面前出现一道身影,将我搂入怀中。他手中的剑一晃,啪的一声,似是将什么击碎了。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我靠在夜泽的怀中,看见云毁落在了沙发那一边,鞭子还隐隐泛着白光。
屋内一片黑暗,我微微推开夜泽:“我去找蜡烛。”
“这地上都是碎片,我抱你过去。”夜泽关怀的声音响起,让我心又乱跳。
“电视下面的抽屉里有蜡烛和打火机,你去拿吧。”我又说,夜泽低头看我一会儿:“在这里等我。”
夜泽转身去拿了蜡烛和打火机。这是我为了防备停电或者灯泡又被夜泽“吓死”了用的。不想,今天就用上了。
我点蜡烛,看了一下地上,就看见一片像被剑削断的玻璃碎片。
我抬头对夜泽道:“把地扫干净。”
他凝目望着我,我也不管他听没听到,我护着蜡烛走到云毁面前,依旧抑制不住激动:“云先生。”
云毁用手遮住了脸,我连忙把蜡烛端远了一些,将它固定在桌子上,才起身微笑地对着他。
云毁上下打量着我,神情又变得柔和:“你就是张兄所说的娄小姐吧?”
“我叫娄姿,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我温和地说。
“娄姿?哪两个字?”
我刚想说是,“楼阁无木”的娄,“美姿仪”的姿。但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夜泽拿着笤帚将玻璃碎片扫进簸箕里的声音,很用力的声音,接着便听他凉凉道:“总是捅娄子的‘娄’,搔首弄姿的‘姿’。”
我噌地回头瞪向他,却见他黑黝黝的眸光中跳跃着两簇光,又看得我“心惊肉跳”。
“娄姿,好名字,好记也好念。”
还是云先生说话让人舒坦,云毁瞥了夜泽一眼:“方才他是否欲对你不轨?”
咣当一声,夜泽将东西一扔,大步过来,凑到云毁面前:“怎么,你还想再打一架,就这么想被本王打死吗?”
云毁盯着夜泽:“夜公子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打死人,说不出去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吗?”
“如此,那便再来比一比,你若输了,就从这里滚出去。”
明明是两大绝色美男,若是可以“相亲相爱”,那将是一副多让人流鼻血的画面啊。
我将手好不容易插进去,推开二人,大声说道:“你们两个先搞清楚,这里是我家!你们谁敢再动手,就从我家滚出去!”
“你让谁滚出去?”夜泽回头锋利地看我。
我气急败坏道:“你们谁动手,谁就滚出去!我不会管谁先来谁后到!”
我进了自己的卧室,还好卧室里的灯没有被“吓死”,还依旧坚挺地亮着。我无力地倒在床上,脑子里很是杂乱。一想起在医院的事,更是心里乱得不行。照当时的情形,分明是有人想要对付我,可是我这么一个老实本分的姑娘,我真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我又想起吴丹露、宋美景,心中便是一紧,只因为自己比别人幸运了一点点,就连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妒忌,我的世界究竟怎么了?
想着想着,肚子就开始叽里咕噜地叫起来。我踟蹰半天,还是打开了房间门,往外偷看时,正好对上了一双温润的眼睛。
云毁独自站在屋内,就像夜泽失忆后第一次出现一样,四处打量。他见我出来,便停止了打量,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是我们把你的家搞得很乱。”
其实,除了一个灯泡,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损失,地上也已经重新收拾干净了——是夜泽干的吧?
“没关系,没关系,家里也没怎么乱。”我连忙道。
我和云毁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他又先开了口:“我曾听张兄提起你,他也言明会由你把我带回自己的家,我的到来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你和阿锁婆婆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如何会嫌你麻烦呢?但我不能对他提起那段事情,也不能提起阿锁婆婆,因为这是我和阿锁婆婆的约定。
想起阿锁婆婆,望着眼前的云毁,我心中又是十分难受,若是阿锁婆婆能够看到现在的云毁多好。
“小姿?”云毁的一声呼唤将我从凝神中唤醒,我连忙收回视线,道:“不会的。阿俊说你在这里元气会恢复得快些,你就踏实在这里住下来吧。只是夜泽这个人,还请你多包含一些。他……不是个坏人。”
云毁望着我未说话,我解释道:“我与他的关系……有些乱,一时也说不清楚。但他与云毁先生你曾经是知交好友,你们都因为受了伤,忘记了从前,所以也不记得你们原本是朋友这件事了。”
我心中念着,希望他们恢复记忆后,别找我算账,我可是为了他们好啊。
“我们是朋友?”云毁露出和夜泽一样疑惑的表情,眉头也稍皱。
我点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消除误会,重新成为朋友。”
云毁揉了揉额头,似是因为回忆而难受,我连忙道:“你刚刚恢复一些元气,就不要过于思虑了。日子还长,等你元气慢慢恢复了,自然也就能够想起从前的事。”
片刻,云毁眉头稍展:“好,我听你的。”
我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起来,云毁一开始还没听出来,问我道:“何处青蛙在叫?”